剩下的最后那匹马,也就是被人下了毒的马。
这般连环计,一环环一扣扣紧密衔接,足见设计之人心思缜密,用心狠毒,令人惊惧。
颜苒并非觉得崔静诗没有这样的心计,只是这当中涉及到的某些环节,譬如学馆的马有专人喂养,如何避人耳目的给马下毒,如何确保那匹马不被别人牵走,必要万无一失方能事成。
崔静诗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促成整件事的发展。
颜苒又想起金鸾郡主,金鸾郡主深受太后宠爱,必然有些权势,可她今日的表现不似作伪,想来应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颜苒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如此仇恨她,竟要置她于死地?
“公子,您今日练武的时间已经够了,歇歇吧?”
一处宽阔的暗室里,墙边摆满了各种兵器。
温容安正在扎马步,双手举着石块,超负荷的重量令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梵墨则捧着水盆和布巾,站在一旁小心的规劝。
温容安对梵墨的话置若罔闻,仍一声不吭的咬牙坚持。
梵墨担心温容安的身体承受不住,却又劝不动他,忍不住碎碎念起来:“公子,您身体底子差,是自小落下的病根。这病根嘛,自不是日便能治好的,还需慢慢调养。颜姑娘不也是这般说的嘛,她怕您的身体虚不受补,连药性强的药都不敢用呢。您的身体如今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又这般糟蹋自己,真是白费了颜姑娘的一片苦心!”
温容安充耳不闻,直到全身又麻又痛的没了知觉,手臂不自觉的下垂,梵墨忙上前接过石块放在了地上,扶住了他。
温容安却推开了梵墨,独自艰难的撑着虚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
梵墨无奈又疼惜:“您这是何苦!”
温容安垂眸,掩下了眼中对自己的身体这般无用的厌恶恼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