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之称,夫子自是颔首同意。
颜苒见苏虞出手,心中一紧。
簪子造成的伤口细小,又被马鬃遮住,却难保不会被苏虞发现。
虽然她此举是为自保,情有可原,可哪个姑娘会随身携带着迷药这种东西呢,她要如何解释?
颜苒不怕被人诟病,却暂时不想被人知道她通晓药理,以免有人利用此事做文章。
苏虞蹲在马匹身旁检查了半晌,方抬头缓缓道:“这马,被人下了毒。”
苏虞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似有若无的瞟过颜苒。
颜苒微垂眼睑,目光沉静,不动声色。
众人闻言,不由得又齐齐看向金鸾郡主,俨然将她当做了重点怀疑对象。
金鸾郡主被众人怀疑的目光刺激的脸色赤白交加,愤恼的大喊:“你们看什么,不是我!”
可鞭打了颜苒的马的人确实是她,她这会儿说什么都像是狡辩,越描越黑,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夫子关心的却是马的状况,毕竟马匹的价格不菲,遂忙问道:“那这马……”
苏虞起身道:“这马中的乃是醉心花之毒,此毒可致幻,所以马匹如受惊之状,癫狂不止。”
苏虞说着,自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又道:“夫子且放心,这瓶解毒药可解百毒,只需用水化开,给马服下即可。”
夫子忙令马夫收下解药,对苏虞道谢又夸赞不已。
颜苒听着苏虞的话,暗暗心惊。
醉心花又名曼陀罗,有剧毒,可致幻,有人给马下毒,要对付的自然不是这马,而是骑马的人。
是有人刻意针对她呢,还是她倒霉做了替死鬼呢?
颜苒正在沉思,忽听苏虞转向她道:“颜姑娘坠马想必有所擦伤,这瓶伤药活血化瘀,又有祛疤之效,颜姑娘拿去用吧。”
苏虞这般当众赠药之举,显得他光明磊落,医者仁心,让颜苒不好拒绝,便谢道:“多谢苏公子。”
颜苒随众人回到马场,甄蘅立即扑了上来,拉着她眼睛红红的问道:“颜姐姐,你有没有受伤?”
甄蘅早便想跟过去,可她骑不得马,又禁不住灰尘,被绿竹好说歹说才拉住了。
颜苒灰头土脸,发髻散乱,看起来颇显狼狈。
她的手臂和大腿均有擦伤,但并无大碍,便安抚甄蘅道:“我没事。”
甄蘅皱成纸团的眉眼这才稍稍舒展了些。
隐在人群中间的温容安见到颜苒无事,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是紧绷了许久的身体骤然松懈,竟一时有些站不稳。
骑射课因这一突发事件提前结束了。
有人给学馆的马投毒一事惊动了馆长,无论此事是针对个人,还是针对学馆,都用心歹毒,馆长遂下令彻查。
散学后,甄蘅送颜苒回府,谈及金鸾郡主因听了旁人的几句谣言,便莫名其妙的转而去找崔静诗一事。
轻萱这段时间跟着颜苒,需要动脑子的地方多,这会儿脑子转的也快了,马上不忿道:“定是那崔静诗设计陷害姑娘,先是划破了姑娘的衣裳,又是给马下毒!指不定也是她对金鸾郡主说了什么,才令金鸾郡主对姑娘产生敌意!”
轻萱所言确有道理,颜苒却另有他想。
崔静诗令人传出谣言,吸引对温承衍有爱慕之心的金鸾郡主前去,再说有关于颜苒的坏话,必然是为了利用金鸾郡主对付她。
既然崔静诗已经决定借刀杀人,又何必设下今天的计谋,牵扯其中?
颜苒原本也以为划破衣裳是为了毁她的清白,可发生惊马一事之后,她却觉得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那人划坏了她的衣裳,并不是为了让她当众出丑,而是为了拖延时间,令她最后一个到达马场。
届时,她只能学习骑马,也只能骑马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