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颜老爷并没有等到张庆。
据说,颜老爷派的人到了田庄捉拿张庆,张庆自知事迹败露,赶忙收拾细软逃跑,却慌不择路,摔下山崖而亡。
温氏闻言,松了口气,面上却作出一副悲伤的神色,用帕子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颜苒的心绪没有半分波动,反正就算张庆没有意外身亡,温氏也不会让他活着到颜府的。
这么多年以来,张庆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能经得住颜老爷的严刑审问,必会将温氏攀咬出来,温氏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隐患呢?
张庆虽然死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贪墨的财物还得追讨回来。
颜老爷转向颜苒,换了一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和善表情,问道:“苒儿,你可知那张庆将匿下的财物都藏到了何处?”
颜苒从桌上的账本中拿出一本册子,呈给颜老爷道:“爹,张庆在庄子里无法无天,贪墨了田收根本不藏着掖着,所以稍一调查,女儿就将他的家底都翻了出来。”
颜老爷翻看着张庆这些年利用贪墨的银子置办的田产数额之巨,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将账册狠狠的摔到了温氏的身上,铁青着面色道:“你的好侄儿!”
温氏面色惶恐的跪了下去,求情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为奸人所蒙骗!请让妾身戴罪立功,将这些财物如数收缴回来!”
颜老爷看着温氏,眸光闪烁,沉声道:“不必了,我自会去处理,你就安心的准备瑶儿的大婚吧!”
张庆是温氏的人,颜老爷不相信温氏什么都不知道。
他已然对温氏起了疑心,自然不会再放心让她去善后,便亲自带人去收缴赃物。
温氏想要趁机捞回些银子的愿望落了空,心中暗恨不已。
颜苒也起身离开,吩咐轻萱道:“备车,去妙先庵。”
轻萱急道:“姑娘,真正设计谋害玄月的人是温氏,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
颜苒冷静的说道:“温氏有颜府唯一的子嗣,又有一个即将成为定国公夫人的女儿,所以现在不管她犯下何等大错,我爹都会帮她抹平,绝不会影响到这门亲事。既然扳不倒她,又何必多费力气,若是她狗急跳墙,咱们也讨不了好。现在的这堆烂摊子,已经够她收拾的了。”
颜苒说的没错,温氏重新接管掌家大权后,焦头烂额。
自发生张庆贪墨一事后,颜老爷疑心甚重,三不五时的就要查看账本。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颜苒管家期间,铺子的进项很大,可轮到温氏管家,铺子的进项却锐减。
颜老爷面色不善的质问温氏:“怎么会差这么多?”
温氏当时只想着从颜苒手里尽可能多的抠出些银子,却未曾想竟给自己留下了这样一个祸患。
她无话可说,只能借口道:“前段时间正赶上过年,所以生意才比平时好,平时的进项并没有这么多的。”
颜老爷将信将疑,暂且接受了温氏的解释,但对她的疑心却越发深重。
另一方面,又因颜苒提高了所有人的份例,温氏总不能再降下去引发众怒,所以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将铺子和田庄的收入全部用于基本家用和发放份例。
这样一来,温氏就再没有了额外的收入,府中也只能保持基本的收支平衡。
然而,颜瑶即将大婚,婚礼的布置、赏钱、婚宴的花销,都还没有着落。
温氏没法子,只能去求颜老爷,却又不敢将实情告诉他,只说是铺子近期的资金周转不过来。
颜老爷疑惑道:“我瞧着账上还有不少银子,怎么就不够用了?”
那些银子都被温氏拿去放了印子钱,又被颜苒坑骗了去。
可温氏如何敢说,只能悻悻道:“老爷,账上的钱是留作应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