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搭了一张帘子,显然帘子后面就是婢女平时睡的小床,隐约还能看到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用来存放衣物。
她便是,在这样的地方住了两年?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目光投向唯一的大房子,却是破旧的很,也就堪堪能够避雨。
大约是暗羽时常来翻修,屋顶还有从别处捡来的砖瓦,五颜六色、大小不一。
男人悄无声音的缓步进到院子里,站定在房子前,轻轻一推,那扇破旧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朴素的屋子除了破旧的桌椅,连一件像样的装饰品也没有,更没有烟火气,除了那整洁的桌案有留下人曾住过的痕迹外,这里清幽的像是废弃多年的冷宫。
修长的手指轻轻拾起案角滑落的一卷画轴,缓缓展开,但见那薄薄的画纸上,淡淡几笔墨迹,却令日光温柔,流水淙淙——
月光之下,一身银衣浅发的男子,负手立于水边,微微望月,若有所思。
却不见,繁花深处,一个小小的红衣女子,正对着他的方向默默出神……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小小的两行娟秀小楷映入眼帘,终似耗尽了男人最后一分心力!
他周身气息大恫,终是耐不住弯下了笔直的腰,几点鲜红落在了不复洁白的银衣之上,在暗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楚离渊已然紧拽着那副显然出自女子之手的画卷,颓然倒地,再也叫唤不醒。
镇北侯重病昏迷的消息,被死死封锁。
这个十年如一日在神坛上被众星拱月般的男人,是所有人心中不落的永恒,怎么可能会有生老病死?
守在他身边连日来不敢休憩的暗羽,在布置好严密的层层人手防护之后,也终于抗不过翻涌而来的疲惫,昏昏沉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正因为睡的太沉,正好错过那不消几日便消瘦了不少的主子,躺在病榻上,干涩的薄唇不复红润,只昏昏沉沉地念叨着:
“不应该……对不起……”
“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