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笑道:“好哇。”
“啊!”欧阳夫人忽然惊叫道,“县主您看,夫人这是怎么啦?”
苏澜定睛一看,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姨母浑身青紫,尤其是臀部、背部、大腿、手臂等各处软组织,已经青紫肿胀起来。
“这是?”苏澜哆嗦着道:“姨母,您怎么弄得浑身青紫,不疼吗?”
林氏仔细看了全身,愕然道:“我不觉得疼啊!”
甘甜恍然道:“定是昨晚大树砸塌房顶和卧床,夫人翻倒在地时受的伤!”
欧阳夫人噙着眼泪道:“经过一晚,现在都由里及表,发散出来了。可疼啦!”
苏澜听了,抱着姨母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姨母,您受罪了,都是澜儿不好!”
林氏安慰道:“好了,澜儿,别惊动了你姑姑她们!”
欧阳赶紧退下,针对伤情去调整药方。
苏澜请甘甜点穴,林氏却笑着对甘甜道:“我跟澜儿说句话,你先下去吧。!”
甘甜一愣,看了一眼苏澜,退了下去,守住房门。
“澜儿,昨晚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刀子划过我的肚子,我还听到孩子的哭声。你还说,胖小子有八斤多重!”林氏笑道,“我猜,你之前救治那个海盗,就是这样做的手术吧?是不是那个仙人传授的技术?不用点穴,我不怕,更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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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努力镇静下来:“是,姨母,我们不害怕。今天不点穴,只输液!您累了,好好睡觉,让甘甜在外面给我们守门……”
药水开始点滴。林氏沉沉安睡。苏澜陪着姨母,寸步不离。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没有丝毫减弱。
终于到了九月六日中午。大家正在吃午饭。前一秒还是电闪雷鸣,后一秒突然阳光普照!
大家先是一呆,猛然山呼:“天晴了!”
苏澜大声道:“该我们忙了!”
人人面露笑容,丢下碗筷,激动地跑了出去。
外面也是欢声雷动:“天晴了!”
苏澜先是快步跑去查看后院。果然,整个后院全部垮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枯枝烂叶,破衣脏布,碎瓷坏碗,水淋淋湿漉漉,仿佛被水炮轰炸过。
苏澜叹口气,转而跑向前院。出了大门,发现管家已经安排人在府门口搭起砖灶,几口大铁锅开始熬粥、熬药。
米香、药香很快吸引了成群结队的灾民。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黄皮寡瘦,气力难支,连哭的力气都没了:“终于能喝到粥了!总算活过来了!”“雨若不停,我们都要饿死了!”原来他们家家房屋倒塌,粮食飘走。
粥锅、药锅旁人越聚越多。管家一边安抚一边道:“大家排队,人人有份!粥和药马上就好,下面给大家发碗发筷,先喝粥,后喝药……”他发的是苏澜从空间拿出来的一次性碗筷,以确保卫生。
苏澜指派几个护卫维持秩序,又带着甘甜、常乐等人在周围几条街巷转了一圈,发现灾情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首先,大约有五成房屋被淹,有的甚至没过头顶;被淹的房屋中有三成房屋倒塌;还有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砸塌了房屋。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居然赤身裸体地跪在一堆瓦砾前痛哭。
粗略统计,四条巷子中淹死、砸死、病死、饿死的就有八人,轻重伤员四十多人。几乎家家都断了炊。家具、厨具、被褥、衣物、粮食全都不见了踪影;沟渠堵塞,屎尿横流;水洼里到处飘荡着腐烂的死鸡死鸭、死猫死狗,蚊蝇纷飞,老鼠乱窜;空气中充满动物腐烂的恶臭。有些人正在剥皮拔毛,准备煮食这些动物腐尸充饥。
苏澜赶紧阻止道:“诸位请到刘希刘大人府门前去喝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