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下数百人鸦雀无声。
七大家主年龄最大的恽沧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举起双手,亮开洪亮的嗓门道:“各位。今日,堆福县主于百忙之中亲自来靴子巷遴选朝廷钦赐的十户封户。另外愿意跟随县主的其他农户,也将被县主审核、甄选。下面请大家听县主慈训。”
苏澜站起身,用清脆的声音道:“正如恽老家主所说,我的确很忙。那我们就开门见山。我想,各位家主已经告知各位,今日遴选封户和农户,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两条,除了忠诚,就是遵守我的家规!当然,遵守家规,说到底还是忠诚二字!”她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微笑道:“本着自愿的原则,能够遵守家规,忠诚于我者,我都欢迎,也不会亏待你们!愿意的,签字画押,今日就去县衙办理契书;不愿意的,我绝不强留。”说罢,回到椅子上坐下。
恽沧又上前道:“叫到哪一家,哪一家就全部上台,听县主慈训。司荣,一家六口。”
一个三十多岁憨厚、敦实的汉子带着父母、妻子和两个十岁上下的男孩上得台来。跪在苏澜面前。
苏澜逐一问了他们的姓名、年龄,是否识字,有什么特长。司荣的父母都年过六旬,身体健旺,就是妻子有点体虚。苏澜一看就是低血糖。示意甘甜给把了脉。两个儿子一个叫司辰,十一岁;一个叫司午,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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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澜问他们全家有什么特长时,他们想了半天,正准备摇头,司午忽然忽闪着眼睛道:“我会拿弹弓打鸟,很有准头的。我哥会洑水,一个猛子扎下去,就能游出二十尺开外!”
司荣和父母、妻子都吓坏了,又不敢造次,只得轻声骂道:“淘气淘得没上没下,县主面前也敢放肆!”
苏澜笑道:“就这样有话说话才好!不过,司午,你打鸟真的有准头吗?还有你哥哥,洑水技术这么好?不会是吹牛吧,待会儿,我可要亲自考考你们!”
司辰有些害羞地道:“我们兄弟没有吹牛。县主,我能像鱼儿似的在海里游泳;我弟弟小午现在就能给县主表演打弹弓。可以吗?”
看苏澜含笑点了头,司午从腰间抽出一个巴掌大的弹弓,对着龙眼树道:“县主,请您吃串龙眼!”话音刚落,就听“嗖”、“噗”两声响,果然一串龙眼从树上掉下来,落到戏台前面的地上。一个黑不溜秋的八、九岁小男孩立刻捡了,跑到台上,把龙眼送到司午的手上。司午赶紧双手捧给苏澜。
苏澜忽然对司午和这个黑不溜秋的男孩有了一个好印象,一个身手好,一个够机灵,却也不冒功,不错!
“这么说,老头子也有点手艺,我是个篾匠,会编筐子、笸箩!”司荣的父亲憨憨地道。
“不错,就这样说。大家不要紧张害怕,把自己的本领都说出来。”苏澜笑着点头,“我且问你,司荣,你们全家愿意做我的封户吗?为什么?”
司荣和全家人都郑重地磕了头,道:“愿意。”
司荣犹豫了一下道:“说出来是对县主不尊重。实在是因为家里穷困,田地都卖光了!”
司家家主司睿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么说,不是对苏澜不忠诚么?刚想训诫,苏澜制止了:“司家家主不要为难司荣。之前他也不认识我,对我肯定谈不上忠诚。忠诚是在日后点点滴滴中表现出来的!再说,他既然愿意,那就可能是我的封户了!”
既如此,家主再训诫的话,就不合适了。
苏澜转而对司荣道:“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勤俭之人,怎么会把田地卖光了?”
司荣嗫嚅着没有说话。司睿既尴尬又羞愧,赶紧道:“县主不知道,司荣有个叔叔,生下来就是残疾,双眼盲瞎,一辈子没有成亲,一直是司荣奉养。几年前,他叔父又瘫痪在床,他卖田卖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