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言不由衷。为了一口牡蛎,这将军小姐居然买下一个海滩,还真是有钱任性!
“为了那口牡蛎,为了我的兄弟,我决定,把堆福岭给买下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翻山越岭地去海滩捡拾牡蛎了!”
“什么,你要买下堆福岭?”潘坤吃了一惊。
苏澜道:“是啊,我去看了,就是一座柴山,荒凉的很,跟那个海滩一样,没什么大的用处!”苏澜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想堆福岭不会比海滩贵到哪里去吧?不过就是一座柴山而已!如果太贵了,我也要考虑买不买。只要不贵,那就没有问题。至于潘大人,您的好处我不会忘记,跟陶县丞一样,价钱越是便宜,我给潘县令的犒劳就越丰厚;若是太贵了,我银钱有限。就……嗨,我昨日来时,我兄弟给我下了军令状,非得买到不可!可是,大人,这价钱又不是我说了算……”
苏澜这几句话看似逻辑混乱,前后矛盾,但意思却很明了:堆福岭是座柴山,没用处,价钱肯定不高;比照陶敏,给潘坤犒劳,价钱越低犒劳越多!兄弟下了军令状,非买不可!
潘坤在翰林院做了十多年的编修,那也不是瞎混的。本能上他就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像将军小姐说的那么简单。于是他长叹一口气道:“小姐爱护幼弟之心的确令人感佩。不过,买卖堆福岭是件大事,我们堆福要商议一番!”就是拖!
苏澜道:“大概需要多久时间?都是一些什么人来商议?”
潘坤道:“总得要十天半月吧?至于参加商议的人选嘛,有我,陶县丞,还有堆福的乡绅耆老!”
“要十天半月啊?这样也好,在家里还得听我兄弟嚎哭耍赖,不如就在这堆福县衙等着你们商议出结果好了!”苏澜忽然兴奋地道,“不过,我听说陶县丞受伤卧床不起,肯定来不了啊!”苏澜意味深长地道,“潘大人,请你把参加商议的乡绅、耆老的名单交给我,我让我爹的手下帮您去请人!这大热天,潘县令小心受了热毒!”
“不敢劳烦小姐!咦,将军从京城回来了?”潘坤一阵心悸。将军现身,压力倍增,这“拖”字诀堪忧啊。
“我爹回来了。他也烦心得很,他唯一的儿子吃口牡蛎都不顺心,所以派了……”她忽然收住话头,对杀四道:“你们等着潘大人写好名单,不管多远,今天午时前,务必要把这些乡绅、耆老给请来!注意,不要吓着他们了!还有,”她又对甘甜道,“一会儿跟几个小旗说一声,这十天半月,县令大人请的乡绅、耆老的饭食我们将军府包圆了,伙食还要搞好一些!我算算啊,五十个卫兵,再加上乡绅、耆老,每日三餐怎么都得七桌!这是一笔大生意!一会拿到名单后,你们就赶紧去办,味美鲜酒楼也好,四季美酒楼也罢,总之必须味美酒醇!赶紧去联系酒楼吧,我就陪着潘县令在县衙聊天喝茶。”
潘坤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冷汗都下来了。看来这“拖”字诀泡汤了。
潘坤不甘心,可也只好弱弱地道:“小姐误会了。我是说,不需要经过乡绅耆老也能办了此事……”
“喔?我还奇怪,买金银滩时,不过陶县丞一句话,怎么到了潘大人这儿,还要……对了,要不把白现书吏请来,顺便把堆福岭的档案资料和买卖契约都拿来,一并处理?”
苏澜这话既是给潘坤端梯子下楼,也是逼其就范。潘坤赶紧喊来小厮,嘱咐一番。
小厮正要出门,杀四站起来道:“正好我去见见白书吏。好久没见怪想他,今天可得亲香亲香!”
潘坤心里骂娘,什么想念、亲香,不过是防备小厮给白现传递消息!可也只能打着哈哈道,好啊,好啊。
一会儿,小厮请来了白现,两人还抱着一大堆资料。而杀四则甩开双手,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听说苏澜要买堆福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