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严酷,经三公劾奏被征入狱,后以平定九江叛军有功赦免,拜为议郎。
此后复下诏令,首次将书刻文字称作“书法”。由此“写字”与“书法”正式拉开距离,并使后者发展成为一门独特书法艺术。
刘洪因父去世,辞官在家守孝三年,写成《九章算术》,是为古代数学经典名着。
秋七月,司空刘逸免官,以卫尉陈球为司空。
八月,鲜卑入塞,抄掠边郡。护乌桓校尉夏育上奏: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余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禽灭。
护羌校尉田晏坐事论刑,正在监中,欲立功自效,乃请中常侍王甫上奏天子,求得为将。王甫因此进言天子,宜从夏育之请,遣兵出塞,可使田晏与夏育并力讨贼。灵帝准奏,乃拜田晏为破鲜卑中郎将。朝臣闻而大哗,灵帝便召百官,议于朝堂。
议郎蔡邕率先出班,上疏陈辞。其奏略云:
征讨殊类,所由尚矣。然而时有同异,势有可否,故谋有得失,事有成败,不可齐也。夫以世宗神武,将帅良猛,财赋充实,所括广远,数十年间,官民俱匮,犹有悔焉。况今人财并乏,事劣昔时乎!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才力劲健,意智益生;加以关塞不严,禁网多漏,精金良铁,皆为贼有,汉人逋逃为之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段颎良将,习兵善战,有事西羌,犹十余年。今育、晏才策未必过颎,鲜卑种众不弱曩时,而虚计二载,自许有成,若祸结兵连,岂得中休?当复征发众人,转运无已,是为耗竭诸夏,并力蛮夷。夫边垂之患,手足之疥搔,中国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丑虏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耻,吕后弃慢书之诟,方至于今,何者为甚?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则可矣,岂与虫蚁之虏,校往来之数哉!虽或破之,岂可殄尽,而方令本朝为之旰食乎!昔淮南王刘安谏伐南越之时便道:“如使越人蒙死以逆执事,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犹为大汉羞之。”而欲以齐民易丑虏,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犹已危矣,况乎得失不可量邪!
灵帝不从蔡邕之谏,于是下诏:遣夏育兵出高柳,田晏出于云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匈奴单于兵出雁门。各将万骑,出击鲜卑胡寇!
三将领命,于是分路出塞,各深入敌境二千余里。
鲜卑王檀石槐因见诱敌成功,遂命三部大人各帅部众逆战,还击汉军。夏育等三路汉军皆都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什之七八。
败报入京,汉灵帝大悔,此时方悟蔡邕良谏,诏命夏育三将,皆以败军之罪免为庶人。
此后鲜卑兵势更盛,连年进犯汉边。
蔡邕见诸生能为文赋者待制鸿都,能为尺牍鸟篆者皆加重用,复上封事密奏。其疏略云:
古者取士必使诸侯岁贡,孝武之世郡举孝廉,又有贤良文学之选,于是名臣辈出,文武并兴。汉之得人,数路而已。夫书画辞赋,才之小者;匡国治政,未有其能。陛下即位之初,先涉经术,听政馀日,观省篇章,聊以游意当代博奕,非以为教化取士之本。而诸生竞利,作者鼎沸,其高者颇引经训风喻之言,下则连偶俗语,有类徘优,或窃成文,虚冒名氏。臣每受诏于盛化门,差次录第,其未及者,亦复随辈皆见拜擢。既加之恩,难复收改,但守奉禄,于义已弘,不可复使治民及在州郡。昔孝宣会诸儒于石渠,章帝集学士于白虎,通经释义,其事优大,文武之道,所宜从之。若乃不能小善,虽有可观,孔子以为致远则泥,君子固当志其大者。又,前一切以宣陵孝子为太子舍人,臣闻孝文皇帝制丧服三十六日,虽继体之君,父子至亲,公卿列臣受恩之重,皆屈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