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去同例。
故此百官不知天子已崩,只道是病重沉卧,不能与众臣相见而已。百官所上奏本,亦皆由宦官从车中接受,并批复各郡县所奏要事。
当时只有李斯、胡亥、赵高,及受宠宦官五六人知道内情,而上卿蒙毅还未返回。
赵高暗道:秦王以离间计害我赵国君臣不和,使赵王罢黜廉颇,又杀李牧,故此灭国。我忍辱屈志,潜伏秦宫二十余年,不报此仇,所为何来?嬴政既死,所遗二十余子,扶苏最贤,且在外掌兵,又有蒙氏兄弟佐之;若得嗣位为帝,则秦国必兴,我大仇难报矣!
因思帝柩在外,驾前当权者只有三人。自己算是一个,最得胡亥宠幸;蒙毅最得皇帝宠幸,又是公子扶苏心腹,外出未还;李斯虽是秦朝忠臣,但为公子扶苏所忌。
赵高迅速权衡成败利钝,不由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此日傍晚,彩霞满天;大风突起,沙尘满天。赵高假传始皇之诏,命车队停下住宿。
当夜传餐已罢,赵高安排内侍紧守始皇车驾,自己带着扣压未发遗诏,来见胡亥。
胡亥:大风之夜,风沙弥天,师傅不在营帐避风,来此何为?
赵高:皇帝驾崩之事,除你我及左相李斯之外,更无第四人得知。
胡亥:那又如何?
赵高:殿下请观此遗诏,其内容却只有我一人知之。今兼殿下,绝无第三人知者。
胡亥览其八字遗诏,心中怦怦真跳,低声道:师父之意?
赵高:而今皇帝驾崩,并无第四人得知。先帝遗诏,更无第三人知晓。而举国大权,又全掌握在我与左丞李斯手中。其间利害不问可知,望公子殿下,早作打算。
胡亥自然早就梦想能够登上皇帝宝座,只是碍于左相李斯,不敢轻举妄动。因听赵高一番挑唆言语,乃野心大起。但仍还有些犹豫,尚欲试探赵高底细,遂假作叹息。
赵高:公子叹者何来?
胡亥:父皇病逝消息,尚未诏示天下。丞相心意,又知如何?
赵高:公子不必瞻前顾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丞相心意,由臣为其决之可也。
胡亥:既是如此,便依师父行之。
赵高于是告辞,复至左丞李斯帐中:陛下驾崩之事,不可久瞒,如其奈何?
李斯:你实告我,陛下临终之时,岂无遗诏乎?
赵高:皇上确有赐给公子扶苏诏书,以及符玺,都在胡亥手中。今定立太子之事,只在相公与我口中,一言而决。相公以为如何?
李斯听出言外之意,勃然说道:公为朝廷股肱,怎可出此亡国之语!此事不是我等为人臣子者,所应议论之事耶!
赵高:以相公才谋勋略,并获公子扶苏信任而言,孰与蒙恬?
李斯:某皆不如之。
赵高:既然如此,则扶苏即位,必用蒙恬为相。
李斯:若果如此,某引退可矣。
赵高:骑虎在背,尚能下乎?
李斯:公此言何意?
赵高:相公前因进言焚书坑儒,因而得罪扶苏,其谁不知?若果扶苏继位为帝,公终不能怀通侯玺印,返归故乡,结局显而易见矣!
李斯:若依公意,则其奈何?
赵高:公子胡亥仁厚,是可当皇位继嗣者。望相公慎思,早作定夺!
李斯闻此,脑筋急转,陷入深思。因想起当初公子扶苏,因谏坑儒之事被贬,必对自己怀恨;又恐扶苏一旦即位,蒙恬必为丞相,自己定必失去相位,以及全家富贵。
思索再三,由是深以为然,便与赵高共谋。
次日一早,风沙早息,朗日高照。车驾未及出发,李斯召集众臣,以托孤大臣之名,公布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