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朱瞻墡的思维都会撞到一堵墙,发现根本没有那样的可能性。
这不仅仅是圣人不会同意,满朝文人勋贵都会将矛头指向藩宗,稍一个不注意,圣人没削藩,整个天下都要削藩了。
朱祁钰也是给藩宗一条后路,想必眼前这位皇叔能够想清楚。
亲王岁禄万石米,每石米固定为折银四钱,一般而言,一两银子两石米,算起来一年也不过五千两。
而郡王则是千石米,一年也就五百两。
朱祁钰养得起,甚至他什么都不用做,按祖宗之法,永远折银下去,穷都能穷死这些藩宗。
两百个郡王一年也不过十万两银子,等拿下倭国银山,合理控制产出,到时候他们也只能向朝廷哭穷了。
比起用军事手段削藩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利用经济驱使藩王向外扩张,那是朱祁钰才能使用的方式。
“今年户部又收回了不少田产,虽然有受了灾的,但整体情况都不错。”
朱祁钰把玩着茶碗盖子,开口淡淡道:“其中,湖广新田涨势最为喜人,百姓丰收,想必今年也能过个好年。”
“都多亏了陛下英明,治天下海清河晏。”
朱瞻墡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他的大部分产业就在湖广,因为战事平定,众多流民回归田地,地方官员下田地手把手干预春耕秋种,顿时就让湖广有了鱼米之乡的趋势。
可这一切都绕开了赏赐给王爵的田地,从而导致了一些佃户起了想要逃离的心思。
这时,朱瞻墡猛然一惊,随后脊背冒起了冷汗。
佃户为什么成为佃户,就是因为没钱赎地,可是,京城就好像有这样的机构能够帮佃户处理这些问题。
银行,能够提供给农户低息贷款,而朝廷,还能为农户提供种植扶持。
朱瞻墡右眼皮在跳,他想到,若有一天,那叫银行的东西开到了湖广,那么他还能限制得住那些佃户吗?
答案很简单,限制不住,除非他手里沾上人命,而沾上人命,那么伊王就是他的下场。
所以,那些被当成产业的田地,若是无法被朝廷掌控,最终也只能荒废。
能当正常的农户,那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当佃户。
“谈不上,都是百姓自己艰苦奋斗,这是他们应得的。”
朱祁钰的话还在继续,道:“朕倒是没做什么,甚至还不如那些地方官辛苦。”
抬头的时候,朱祁钰看到原本面不改色的朱瞻墡,此时倒是有点管理不住表情了。
不过,朱祁钰倒是没有点明。
再聊了一会儿后,见朱瞻墡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朱祁钰才道:“今日聊的也够久了,朕还有些事情,就不多留襄王了。”
闻言,朱瞻墡也站了起来,朝着朱祁钰行礼,道:“如此,臣就不影响陛下处理公务了。”
朱瞻墡当然不能现在就表现出什么急切的反应,事情需要发酵,反正他又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可以再多看看,多观察一下。
“舒良,取个礼盒过来。”
朱祁钰对着身旁的舒良说道。
这都过年了,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人家空着手离开。
礼盒都是提前备好的,很快就拿到朱瞻墡的面前,朱祁钰便道:“明日便是除夕,朕备了些礼物,襄王顺手带回去,也不是什么贵重品。”
“这,臣谢陛下恩赐。”
朱瞻墡双手接过礼盒,朝着朱祁钰躬身。
这礼尚往来,他下一次面圣的理由就有了,所以礼盒他肯定要收。
“嗯。”
朱祁钰点头道:“舒良,送下襄王。”
“是,陛下。”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