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挑眉,笑道:“待在京城,放弃地方田产,皇叔以为如何?”
顿时,朱瞻墡瞪大了眼睛,疯狂摇头,道:“代价太大了。”
“大吗?”
朱祁钰轻笑出声,道:“若皇叔放弃地方田产,那往后世子也能参与科举、从军入伍呢?”
所谓的代价太大,那就是因为给的利益不够,而朱祁钰现在手里握着的牌,可不要太多。
“大侄子,你想让我们去跟那些文人和武人争?”
朱瞻墡定了定神,对于这位侄子那大胆的想法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争?”
朱祁钰摇了摇头,道:“若是拘泥于一城之地,那才是争,可是,大明又何止一城之地。”
“是叔心胸狭隘了。”
朱瞻墡皱着眉,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答应下来。
画饼这种事,朱瞻墡自己都经常做,现在也算是画饼人终吃饼了。
“皇叔也不用着急答应。”
朱祁钰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样子,道:“朕也不会拦襄王回去,不过,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猝不及防,朱瞻墡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连忙道:“臣无异心,只是心中忧虑颇多,一时间无法决断。”
“在地方碌碌无为,天天想着如何剥削百姓,侵占田亩,如此下去,就算朕容得下你们,那百姓也容不下尔等。”
朱祁钰耸了耸肩,继续道:“朕见襄王乃是宗室表率,朕相信,襄王会作出正确抉择。”
“来,喝茶。”
本来也没有想着逼迫朱瞻墡直接回应。
朱祁钰又不是要削藩,自己已经表了态,而襄王能答应最好,若是不答应,那对于那些有想法的藩王,无法袭爵的子嗣,总会向自己靠拢。
只要一部分人掌握了一些权力,那么都不需要朱祁钰出手,为了守护手中的利益,他们就会主动帮忙清除麻烦。
之后,朱祁钰就没有再和这位皇叔谈什么正事,而是开始拉起家常。
朱瞻墡的思绪一直在想之前的事。
是保守自己现在的一切,还是给孩子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当变革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选择就会显得格外重要。
很多时候,选择大于努力。
朱瞻墡自谓在好几次的选择上都没出过错,从他第一次监国,朱高炽早逝,时局动荡下,太后密令让他与皇太子一南一北监国,由夏原吉辅佐襄王。
当时,朱瞻基入宫发丧后,第一句问的就是夏原吉在不在,因为看到襄王监国,朱瞻基明显表现出不悦。
从那次开始,朱瞻墡就知道,监国若是皇帝没死,那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监国的宗藩本来是有两个的,两次监国,朱瞻墡都是和他哥哥,郑王朱瞻埈一起,可是因为郑王朱瞻埈个性暴厉,数次杖打死人,名声并不好,因而当初孙太后才会想到襄王而放弃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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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因为孙太后想到了他,现在,自己这侄子也想到了他。
有时候,被人这么惦记着,也是很让人苦恼。
景仁宫确实让朱瞻墡很是惊奇,或者说,京城的一切都让朱瞻墡有些看不懂,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都有些违背他一直秉持的常识。
这样的一位皇帝,跟着他的路线,那肯定是有肉吃的。
可是,人往往是很贪心,骨子里就想着既要又要还要。
朱瞻墡不断思考着,有没有保留自己所有产业的同时,又能参与到朝廷工司之中,并且让自己的后代能够科举、能够参军入伍。
但每每听到那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