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其它如关宁军等勤王军都被高起潜杨嗣昌控制着,又要防清军两路进攻,因此即使关宁军和天雄军相隔不远,也是各自为战,互不统属。
当时天雄军已进驻保定,却抓不住清军主力动向,清军分散八路扫荡各处,卢象升无奈只得分兵堵截,相约在庆都合战清军,保定巡抚张其平竟然以各种借口不给发饷,手下著名的逃跑将军大同总兵王朴又以分兵为理由脱离天雄军,卢象升内心是痛苦的,父丧未归,母病未视,天子多疑,敌情不明,朝廷官员因其升官过快嫉妒者众,名义总督天下勤王军,可真正掌握的才一万五千左右部队,另五万关宁军和各路总兵均不听调遣,初时他还信心满满,多年与流寇作战几乎无往不利,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靠自己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最后以少胜多,可现在几次与清军小规模搏杀来看,清军的确和流寇有天壤之别,无论是作战意志还是军事技能都远远超过预想,他感觉到自己低估了清军实力,可不服输和忠君的思想又不得不迎难而上,继续沿保定往石家庄邢台进发,追击清军,所带总兵官虎大威和杨国柱虽表面上誓死捍卫卢督师,其实内心也是七上八下,清军凶名在外,自己兵力不足,还一个劲往上撞,真是有苦说不出,若不是卢督师爱兵如子,事必躬亲,时时散发人格魅力,他们也早就跟王朴一样逃了,高起潜所部相隔几十里亦步亦趋,心理上是安慰,真要打起来,就关宁军那畏首畏尾的样子,十有八九指望不上,还好天雄军在庆都终于打了几个小胜仗,歼灭了一批清军,可杨嗣昌和高起潜仍然不配合,并断了天雄军粮草,致使军中饥一顿饱一顿,不能正常,当地父老劝卢象升先移师广顺募集粮草,再与敌力战,可忠勇卢象升却说“我统兵十年,身经百战,未尝败北,现朝廷下令阻击,岂可违旨。”后卢象升又四面跪拜,向全军宣喻“吾与将士同受国恩,患不得死,不患不得生”全军将士纷纷哭泣,誓与督师同生死,此时天雄军事实上已成孤军奋战,统帅卢象升已抱定报国成仁决心。
多尔衮所率左路军沿大运河攻击往南,克高阳等地,伺机窥探山东,岳托的右路军沿太行山前进,一路上虽被天雄军骚扰但进展依然很快,此次清军入侵的目的就是更大胆地进入中原腹地,皇太极本是雄心壮志之人,前三次的入关赚的盆满钵满,野心进一步膨胀,所以试探大明腹地,为以后彻底取代明朝做最后的准备,当然这一次又一路顺风顺水,两路大军时分时合,扫荡前进,明军几无一合之将,所过州县皆一鼓而定,不是弃城而逃就是满城皆毁,清军鲜有败绩,这也是明军软肋,野战骑射功夫清军当世第一,明军卫所制度荒废,个人战斗力绝对低于清军,只求固城而守,敢于野战的渺渺无几。而卢督师刚烈勇猛,不愿守城,与农民军的历次战斗都是冲杀在前的野战,个人武力值恐怖,手下天雄军整体战斗力仍远低于清军,卢象升知道有差距,可君命在身,山河破碎,百姓水生火热,促使他不得不置个人安危于不顾,紧追西路岳托部。
崇祯十一年十二月即公元1639年1月,天雄军进驻河北顺德府(邢台市)的巨鹿,手下杨国柱和虎大威进言希望据巨鹿县城而战,可卢象升一心求战,已无惧生死,否定了手下建议,继续前行。关宁军当时已占据巨鹿南面的鸡泽县城,和他相距不足百里,常规上来讲,天雄军和关宁军互为犄角,相辅相成,应该进攻不成自保有余,可末世的明军已经不可用正常来衡量,统帅之间互相不信任,手下将士斗志全无,一盘散沙,若不是皇命在身,早就各奔东西鸟兽散了。进入邢台以来,周围清军哨骑明显增多,明军夜不收与清军反复较量,正红旗,镶红旗,正白旗兵丁都有发现,证明岳托和杜度就在不远处,是右路军主力,与以前小股部队不同的是,这次很密集很频繁,形势严峻。
大帐内,卢象升看着悬挂的地图,四面夜不收标注的清军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