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遏制,我便领骑在外徘徊,威逼彼等不敢全力夺城。只需拖延逆魏二日,骠骑将军将旗必然在萧关之上也!”
是的,此番筹画除了执行的各部将率外,魏延与吴班亦是知情者。
到不是因为他们二人军中履历深。
而是以赵广部的实力,仅能将逆魏援兵堵在乌水对岸数日,只有全权督领陇右各部的魏延,才有令魏国不敢兴兵来夺回高平城的实力!
试问,若魏延的将旗出现在萧关之上、兵锋直指朝那县,逆魏司马懿又怎么敢冒着后路被截断、稍有不慎将全军覆没的危险,遣兵去夺回高平城呢?
不管怎么说,论正面鏖战的将略调度,如今魏国关中已然没有能与魏延比肩者。
“唉......”
轻声叹了口气,郑璞摇了摇头,“虽义弘言之有理,然恕我不能允之。义弘莫是忘了,休然兄与孝兴部乃是一路攀山越岭而去的。”
赵广猛然醒悟。
他方才尽是在考虑如何令此番筹画不落空了。
完全忽略了一点:若他不能将逆魏援兵彻底隔绝在乌水对岸,那么柳隐与句扶即使夺下了高平城,亦无法守得住!
毕竟,他们一路翻山越岭而来,将士难免疲惫不堪,且还要历经一番苦战才能夺下城池,届时还有多少体力能应对逆魏大军前来夺城?
再者,人非草木。
他们憋着一口气而来,夺下城池就是大功告成,士气亦会随之松懈,不历经休整怎能应对逆魏不计死伤的攻坚?
更莫说,他们并非高平城的原守军。
并不熟悉城内军械摆放的位置、不了解城内戍守要点的布局,甚至连城内纵横的道路都会令他们眼花缭乱!
不管怎么说,高平城那可是可容两万将士驻扎的坚城啊
他们哪能在瞬息间便得心应手的戍守。
至于赵广为何没有思虑到这点,也不奇怪。
早在大汉未开始北伐之前,他与郑璞以及霍弋在景谷道大破氐王符章、缴获了数百匹战马,丞相便以他之才如何问于赵云。
知子莫若父的赵云,对他的断言乃是“有勇力,熟谙骑战,但只能为将而不可为督帅”。
意思是在统筹全局这方面,赵广是能力不足的。
如今他也算是应了赵云的断言罢。
“唉......”
少时,心念百碾的赵广才叹息出声,“乃我一时疏忽了,竟忘了这点。只是一直苦候,委实令人.......”
话语未说完便倏然而止,且还侧耳倾听。
因为他似是听到了,从高平城方向传来斥候的鸣镝声音。
郑璞亦猛然扶着马背上往前倾直了身体,竖耳以待。
很快,他们二人皆面露狂喜。
盖因又有一记刺破夜空的鸣镝之声很清晰的传入了他们的耳中,且还每隔十余个息就会有鸣镝传信之音响彻夜空,从高平城的方向分别传来萧关道北以及传去陇右汉阳郡魏延、吴班的驻军处。
“事成矣!哈哈哈”
赵广纵声大笑,有些忘形的一掌挥落在郑璞肩膀上,“子瑾,事不宜迟,我且去督兵往赴!我等高平城见!”
一边急切出声,一边调转马头往军营疾驰归去。
速度之快,待话语说罢,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徒留郑璞捂着肩膀好一阵龇牙咧嘴
给疼的。
亢奋之下的赵广完全没有注意控制力道,而郑璞还当不得雄壮之谓,唉。
“郎君,无碍否?”
倒是一直默默守护在后的扈从乞牙厝,驱马近前关切了一句。
“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