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碰到脑袋的,殷红的鲜血、白色的脑浆、乌青的液体,瞬间如被巨力捏得迸裂的胡瓜,在半空中四溢,溅射四五米远。
军中常说床弩的射程,有千步之远。
虽然有些夸张,但四五百步还是轻而易举的。
在半箭之地近距离怒射的床弩,哪怕是重步卒的厚甲,也无法组织弩箭洞穿一人后仍旧去势不衰。
几乎每一支弩箭,都穿透了魏军的阵列。
也让汉军中军前,瞬间为之一空,满地都是抽搐的尸体,和缺胳膊断腿的幸运儿。
没错,是幸运儿。
能在床弩之下不死,就是一种幸运。
已经开始加速、呼啸如雷的魏国骑兵,也被这一变故弄得一窒,仿佛直接被扼住脖子的鸭子。
不过,他们还是本能的勒住了马缰绳。
在床弩面前,重大千斤(汉)的战马也犹如纸糊一般,中之必亡。
他们要是不管不顾的冲锋过去,将五千余骑兵都葬送了,也不会伤了汉丞相半根汗毛。
汉军的床弩虽然只有五十座,但被射死的战马会成为障碍,绊倒后续的袍泽与打乱阵型,让骑兵无法凿穿汉军的三校重步卒。
高高巢车上的曹真,目睹徐盖千余重步卒瞬间则损了十之二三,余者正仓皇逃归来时,不由昂头阖目,长声叹息。
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眸。
看左右军费曜与夏侯霸皆无法再突破汉军后,便落寞出声,“伯然,让人鸣金罢兵吧,再战也无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