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下,这样的做法太诡异了。
他可不认为汉丞相诸葛亮是个鲁莽之徒。
“呵~~~”
暗地里做个好几个深呼吸的曹真,已经平缓心绪,轻声笑了声,“有诈无诈,试试便知。彼既然胆敢弄险,我又有何不敢攻之!”
言罢,便亲自取来令旗挥舞,让徐盖的重步卒及骑兵出击。
赵俨心中这次没有反驳之意。
正如曹真所言,逆蜀是不是有诈,试试就知道了。
以骑兵的机动力,逆蜀三校重步卒可无法伏击。
而且,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
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可是临阵的大忌。
“杀!”
得到将领的徐盖,领着千余重步卒缓缓逼向前。
而五千骑卒也勒马缓缓后退,为冲阵迂回出足够完成战马加速的距离,列阵以待。待徐盖顺利靠近逆蜀的中军、双方重步卒顺利拼上,他们便会纵马冲阵而来。
这一刻,曹真与赵俨的目光都无比深邃。
重步卒阵内指挥的小鼙声,神奇的与他们心跳同步共鸣着。
“嘭”
“嘭嘭”
声声慢,声声催,激昂着他们血脉偾张。
而汉军中军的丞相诸葛亮,看到魏军中军的重步卒逼来以及骑卒往后迂回时,便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落寞的对身边的傅佥吩咐,“公渊,将物品收拾下。战事,结束了。”
战事结束了?
闻言,傅佥愕然。
他方才看到魏军开始袭中军而来,还想谏言丞相将右翼吴班部的一些兵马调回来,护卫中军大纛呢!
“呵呵~~~”
见到傅佥发愣,丞相不由失声而笑,“罢了,收拾也不急于一时,你继续观战吧。”
“哦,诺。”
反应过来的傅佥,连忙行礼,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三校重步卒阵内。
这两千四百重步卒,是临阵从各部兵马中拼凑出来的,今日临阵暂归相府参军宗预指挥。
这便是傅佥的疑惑之处。
临时拼凑的三校重步,不曾亲自指挥过战事的宗预,为何丞相竟断言他们能击退逆魏数倍步骑呢?
而且还是说,战事结束了?
很快,他便明白了。
当徐盖领着千余重步卒靠近了半箭之地,逆魏五千骑卒也开始缓缓放马小跑,准备加速来袭之时,宗预便大喝了一声。
“分!”
“分!分!”
三校重步卒的各个都伯,也都厉声叫唤起来。
让结着环形阵的士卒迅速两侧分开,给中间留下了好大的空档。
露出了落地摆放着五十余座巨大的床弩,弩臂有两米多长,已经被拉圆的弓弦上,都有一根半丈长的弩锋,正在闪耀着阳光的七彩斑斓,绽放着死亡的微笑。
傅佥见过这些床弩。
原本在安在萧关隘之上的,不知什么时候,丞相竟然让人拆下带来了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
五十名兵卒拿着小木锤,“哐当”的一声敲打在括机上。
“嘣!”
令人牙酸的弓弦声响起,只见五十只儿臂粗的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快若闪电,冲着正本来的魏军兵卒呼啸而去。
“卧!”
“卧!”
奔跑再最前排的徐盖,眼疾手快直接趴在了地上,大声厉喊。
话语未完,便感觉头顶和背部有一劲风急袭而过,哪怕是隔着衣甲依然觉得火辣辣的疼。
而后面的兵卒就没有那么幸运。
被一尺长的弩锋碰到手臂,手臂断了;碰到胸腹,直接穿透一个大洞而过;碰到腰侧,直接炸开半边肚子,流了满地的肠子肝脏。
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