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条件。
伏荏染既感慨皇上对她的信任,竟然朝政大事毫无隐瞒地告知她,甚至丢弃了君王的傲气,把自己无能为力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同时又有些左右为难,圣殿这番胁迫举动未尝没有替她报仇的成分在。
她狐疑道,“胡娙娥不过后宫妃嫔,她的胡言乱语如何能代表暮国,甚至代表陛下。未免有借题发挥的嫌疑。“
“他们就是借题发挥。”
皇上恨恨地道,伏荏染甚至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我何尝不知那见都不曾见过的调查问卷不过是他们威胁的借口罢了。圣殿从不参与朝堂政事,但此次派来的三人皆是以各国使臣身份持国书而来,可见他们讨伐太后的决心。他们既能代表各国皇上来谈判,也能说服各国皇上一同讨伐我暮国。暮国谁也得罪不起,再经不起一点风浪了。”
莫说同时与三个国家为敌,便是连那专会蛊惑民心的江湖组织都不敢得罪。
世上再没比他更憋屈的皇上了。
伏荏染趴在床上回想着与皇上的对话,她早就猜测圣殿突然派使臣前来定然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只是她没想到箭头会齐齐指向太后。
圣殿与太后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才会抓着机会就下足本钱把太后往死里踩。
不过不管圣殿与太后有什么恩怨,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们算是有共同的敌人。
只是可怜了皇上,不仅要背负舍弃于他有大恩的母亲的不孝罪名和愧疚,一国至尊还被这般威胁,何其屈辱。
这便是弱国的无奈和窘迫,在强大的国家面前只能伏低做小。
脑子里正乱七八糟想着事,房门被推响,田广丰端着一碗飘散着香气的馎饦进来,笑盈盈地道,“主子,这是小人亲手做的馎饦,您吃点吧?方才那一桌子菜您都没怎么动。”
伏荏染趴着没动,下巴搁在手背上,偏转视线望向他,久久不说话。
田广丰被看得心里发毛,僵硬地扯了扯脸皮笑道,“小人哪儿有不妥吗,主子一直盯着小人看?”
说着还将自己从上到小打量着一遍,并无不妥啊。
伏荏染吐出一口气,将头转向床里,贴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你去院外伺候吧,屋里的事有佩芸嬷嬷,你不必近前。”
田广丰大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子,小人哪儿做错了您告诉我,我一定改,求您别把小人赶走。小人知道自己笨,比不上弗谖侍卫武功高强,比不上芙颜稳重,也不及月牙心灵手巧讨您欢心,只要您说,小人一定努力学。现在弗谖侍卫、月牙、芙颜都不在您身边,围场里只有小人一个熟悉的人,小人不想离开您身边。”
伏荏染不想听他嚎叫,蹙起眉头准备喝住他,田广丰还在哀哀戚戚的喋喋不休。
“太后对您包藏祸心,您身边若没有信任的人,万一出事可如何是好啊,小人日后要如何与弗谖侍卫交代。小人愿用性命护主子安危,太后若有什么阴谋诡计就先印在小人身上。”
田广丰说得情真意切,铿锵有力,后脑勺对着他的伏荏染已经睁开了眼睛,瞳孔中却全无感动。
“我已经决定了,不用再多说,下去吧,我累了。”
“主子……”
田广丰还想哀求,贺然被一声怒斥吓得打了个激灵。
“下去!”
伏荏染虽背对着他,气势却丝毫不减,声音坚决而威严,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田广丰咬了咬牙,只能起身退下。
可刚走没两步,又听伏荏染道了一声,“把碗端走。”
田广丰脚步微顿,像是受到屈辱般抹了下眼角,弓着身子将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