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相见也未及备礼——”白氏从手上褪下一只一抹红美人镯,牵过尚乙的手不容置疑地收下,道,“也不知合不合戴,随意打发了给丫鬟也好。”
尚乙道谢,抿嘴笑着戴上手。
“哎呀,哪有不好的道理,瞧这多好看。”陈嬷嬷探眼一瞧赞道。
白氏也点点头,显出疲惫的神色来。
尚乙再一道谢便起身告退。
相谆伺候母亲躺好,听了几句私话,便也退出房间。
“师傅这下去哪?”
尚乙走慢两步和相谆并行。
“回官衙。”相谆垂眼看她,“记大功一件,想要什么犒赏?”
尚乙举手显摆镯子,笑道“不稀罕。”
相谆嘲道“太夫人面子倒大。”
尚乙做一个鬼脸,也不打招呼一溜烟跑了。
展眼除夕将至,相英业已随林中修赶回钟州城,白氏也病愈八九。府中除几个告假归乡的,余者皆投入采办清点除旧布新之列。
不止相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整个嘉郡城亦无处不是年味洋溢。
街巷门前对联上墨迹未干,火红灯笼里烛芯尚长,小摊小铺年货琳琅,酒楼茶馆锣鼓喧天,老幼欢天喜地,男女神清气爽,天地间满是新生的祝福禧乐。
这日,尚乙利索打扮了,便往厅堂去用早膳。
于是进入堂屋,丫鬟见尚乙来了方在正榻左下安设桌椅,添置好碗筷。尚乙告座坐了。
“太夫人身体大好了?”
“每日左右用心伺候着,些许风寒还能如何?”白氏笑道,“尚丫头太消瘦了,多吃些才好。”
略用几道开胃菜肴后,白氏问道“尚丫头,我还没有问你,今年几岁了?”
“十二三了。”
“谆儿倒长你几岁。”白氏示意司棋为尚乙布让,“尝尝这豆腐皮包子。”
“可留心过人家?”白氏停箸接过丫鬟捧上的茶,渐显出慈爱神色道,“丫头莫怪我唐突。我们谆儿平日虽忙于公事,性子倒难得的好。相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吃穿用度也比平常人家强些,想来不会委屈了你。”
尚乙猛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