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愿意上门提亲,是给你们天大的脸面了,也不拿镜子照照,你家姑娘是个什么德行!”
无羡这算看明白了,那两人不是贼,而是来提亲的。
不对啊……
她爹不是急吼吼地想将她嫁出去吗?
看到提亲的,该大开中门,将人奉作上宾才是,怎么将人给赶了出来呢?
“你那张嘴是吃过屎了吧,满嘴喷粪。我家小主子也是你能置喙的?拿好你们的破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言毕,马荣从属下手中接过一对大雁,解开了绑着翅膀的绳头,劈头盖脸地往两人身上丢去。
好巧不巧,一只大雁落在贵妇的胸口,沾了粪便的脏脚丫子,踩在了她的胸脯上,留下了好几个脚印。
一对肥硕的翅膀奋力地拍打着,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扑腾着,不但将她的发髻都给弄乱了,还落下了不少羽毛。
贵妇本想压一压亲家,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特意选了一套红宝石头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确实迷了人眼,就连鸟都看得眼睛发直了,一口啄了上去,顺带将头面边上的发丝,都一起挑了出来。
一旁看热闹的倪世杰,咋了咋舌。
这鸟够凶的啊!
李家家丁的出手更凶!
真是半分脸面都没给对方留。
他不觉暗暗庆幸,之前在大同的时候,没有一时冲动,上门提亲。
李霸连文武双全的未来千户都没看上,更别谈他这个不学无术的罪臣之子了。
不然,以李家那副护女的德行,丢在他脸上的,怕不止是一对大雁了……
贵妇平日被人奉承惯了,哪里受过此等屈辱,气得快冒烟了,一掌拍开了脸上臭熏熏的大雁。
“我儿子文武双全,将来可是要继承千户之位,看中你家姑娘,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马荣像是听了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家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还有脸说是文武双全?
“比拳脚,就他那个大风都能刮倒的孬样,未必能我家姑娘手下撑过三招。
“比文采,我家姑娘能将状元郎骂得回不了嘴,你家的那个能行吗?”
倪世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肘撞了撞无羡,“你家真特别,就用骂人的能力来评判文采的?”
他当了半辈子的纨绔,别的本事不行,骂人还不会吗?
若是早些知道,他早跑去李霸那边刷好感了。
无羡一脸高深,“两军交战,最能体现文采的,除了战书,就是骂战。”
说到底,这两样都是用来骂人的。
只不过,前者是用文字骂人,斯文些。
而后者,则是用嘴巴骂人,更直白、更通俗些。
“交战双方,若是一方闭门不出,另一方就会派人叫骂挑衅。对方闭门几日,就得骂上几日。骂出口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肚子里可不就得有些墨水吗?”
倪世杰嘴角一抽,顿时觉得自个儿当个骂战的,都不够格……
贵妇真是被气急了,平日里小心维持的高贵典雅都不要了,宛若市井泼妇一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马荣呵道
“将骂人的本事当做文采,不愧是乡野来的,粗俗鄙陋,毫无教养!”
马荣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冷笑,似不屑,又似嘲讽,“还把自己当个豪门贵妇呢?也不瞧瞧你现在的德行,说你是菜市口卖鹅的婆娘,都有人信。”
真有他说得那么糟糕吗?
贵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理了理散落的鬓发,想要重拾形象。
哪里料到,却将落在头上的雁毛,一并别到了发丝之中,样子与卖鹅的婆娘更贴合了,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马哲冷眼旁观,接过属下递来的木盆,手一扬,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