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在宫门处时张平安又碰到了范尚书,对方也看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
旁边的同僚很快察觉到两人氛围不对,低声打听情况。
不管两人内里有什么矛盾,现在还不到公开闹掰的时候,两人在官场上也都不是小白,因此面对旁人的打探,倒都没说什么,维持了一个面子情。
绿豆眼看到了,上前撞了撞张平安的肩膀,问:“什么情况啊,这是?”
张平安正为此事发愁,见绿豆眼问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几日关于芙蓉膏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忧心忡忡的叮嘱:“总而言之,这芙蓉膏碰不得,比之砒霜还要毒,危害的不只是自己的一辈子,还有身边的人啊!”
“听上去感觉比五石散还要毒啊!”绿豆眼静静听完后总结道。
神色也凝重起来,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后便对上了号:“你说的吴家那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之前我和水生在山东合伙做生意的时候,经常出入吴家,对吴家全族上下的男丁可以说认了个八九成,后来来京城后,我也偶尔会和山东那边的朋友通信,对于各个家族发生的秩闻趣事都有所了解。”
“那太好了,咱们边走边说”,张平安有些激动的双手轻轻一击掌。
两人并肩而行,等走的离其他同僚稍远一些后,绿豆眼继续回忆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人大名应该是叫吴维,我当初在山东的时候,这人还只是个少年郎,他老子是个风流种子,家里三妻四妾,从来也闲不下来,闹哄哄的。
因此膝下儿女也多,光男丁便有十三四个,这吴维排行第八,不上不下的,又是庶出,所以平时并不得宠,见人先露出三分笑,谦逊的很,就是这笑意到不了眼底。
不过啊,据说他小时候记性很好,有点过目不忘的意思,他爹还一度曾把他当成读书种子在培养,指望他去考科举光宗耀祖,结果没读几年书,右手废了,书也读不成了,在家里地位更加一落千丈。
前几年听说他偷了家里银子,自己一个人带着人跑去海外做生意我还挺诧异,后面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他死在海外了。结果没想到去年听朋友说,他又带着金银财物从海外回来了,还跟他爹干了一仗,父子俩差点老死不相往来,胶州本地人对这父子俩的事儿都当笑话看的,议论纷纷!就这些消息看来,我觉得这人身上是有那么点故事在的。”
“是啊,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尤其是范尚书的态度更坚定了我这个想法,他好歹也是六部尚书之一,握有实权。在官场上,如果事情不大,他肯定得给我点面子,但这次他对芙蓉膏的事情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背后一定有利益牵绊”,张平安道。
绿豆眼望了张平安一眼,中肯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平安,你这一辈子仕途太顺遂了,很少做生意,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也许你当官很行,但做生意你是外行,缺少商人思维,这件事既然摆明了官府那边有阻力,我觉得你不如暂时不要让衙门出面,等他们后面来找你,现在嘛,咱们可以来一场商战,商场如战场,做生意一点也不比打仗简单!”
张平安一听,虚心请教:“商战?你指的是……”
“呵呵,终于也有我能来给你说教的时候了吧”,绿豆眼得意的捋着胡须笑了笑,眼神狡黠,好似老顽童。
“三人行必有我师,行了,别卖关子了,快给我分析分析!”张平安笑道。
绿豆眼闻言不再打趣他,认真说道:“任何一样东西出来都必然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这是正常的市场反应。现在这芙蓉膏每个人都说他好,反而不正常,不符合市场规律。
你说它是毒药,可是这东西还没有泛滥开来,使用时间不长,它的危害性,比如你刚才所说的会致瘾、致幻、皮肤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