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和悔恨一起沸腾,泪水浸湿了脸庞和脖颈。
身为一介人类,罗塞塔已经无法继续肩负肩负名为“现在”的时刻,她所能做的,只有将这幅重担委托给其他人——素不相识,却还能承担起现在,思考未来的人。
自己无法坚持正义,要求他人执行正义……这才是不折不扣的懦弱吧。
对此感到羞愧的少女剑士闭上了眼睛,深深的低下了头。
“我答应你。”
毫无阴霾的回答让罗塞塔重新抬起了头。第一缕朝阳的光芒洒在少女身上,让那个庄严、坚强、温柔的笑容显得无比神圣美丽。
“我会成为英雄,现在正要高举正义的旗帜。”
仿佛听见周围似乎有人在呼喊着,那位连姓名也不知道的少女又喊了些什么。罗塞塔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和回应了。
少女剑士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缓缓阖上了双眼。
放下犹如酣睡般沉静的少女,罗兰默默起身。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英雄,你才是……你们这些人才算吧。)
如果“奉献”自己生命的人,就是英雄的话。
挺身而出。为守护民众战死的治安骑士们;
在战火中奔波,不顾危险,不肯放弃任何一人的护士们;
相互帮助,相互搀扶,努力自救,引导疏散的民众;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跟谁比都不逊色,不输给任何人的英雄。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要求别人当英雄。
(对了……这大概就是这样的机制啊。)
用力吸气,让战场的空气填满肺叶。罗兰翻身骑上独角兽。
眼前是不计其数的疯狂大军,他却只是以凛冽的目光扫视压上来的敌阵,挥动长剑指向犹如乌云般的敌阵,大声喊到
“我是来自奥尔良的贞达尔克!提坦斯的贼军,不怕死的就来吧!!”
不再抗拒虚伪的假名和女性的身体,沐浴着初升朝阳的罗兰呐喊出反击的宣言,化作白色闪光劈入翻涌的乌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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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
嘴里发出不成声的惨叫,转移入寄宿体一部份的心灵,被人强行撕裂而消失。
那就像是一种被撕裂的痛楚。
“这不可能!这不科学!!区区人类……一群应该连尊严都没了的软脚虾!到底是怎么回事!”
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撼动整个房间,玻璃窗发出颤抖的哀嚎。随着一声巨响,餐桌粉身碎骨,精美的餐具和美食洒落一地。晕开的红酒映出沃尔格雷沃气急败坏的狰狞模样。
他快气疯了。
“傲慢”的极致表现之一,是除自己外。任何反对意见一概不予认可。换句话说,就是极度自我中心。
完全不容他人置喙,一旦有人反对,或是状况背离自己的预期,就一定要消灭,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我绝不容许。”
危险的呢喃在房间里回荡。陡然升高为咆哮。
“我绝不容许!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们通通粉碎!我还可以调遣机动部队和突击队,把那些杂碎通通干掉!所有和我做对的都要死!对了!还有城外待命的列车炮!不管人也好,尊严也好,通通炸飞!连渣也不剩——”
“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冷酷的声音贯穿了沃尔格雷沃,癫狂瞬间化作冷汗流走,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我不反对搞小动作。本来你们七原罪就是群人格缺陷严重的作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才是奇怪的事情。只要不影响任务,不背离基本原则,喜欢怎么搞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要是悖离了这个前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