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轻咳一声,引她看来,暗示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跟李马快叮嘱几句。晚些时候,他会登门拜访,向高主事请益。”
高月影告辞道:“我暂住于总管府边上的江城客舍,日夜都在,就算不在,也可以给我的随从留话。”
这话明显是冲着李含章说的。
待高月影出门之后,李含章迫不及待地道:“大家当真没有反对我啊?梁副主事,关执务,还有那个海麻子,向来看我很不顺眼的。”
许主事看他一样,冷不丁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还是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你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不会真以为自己人缘好吧?”
李含章悻悻闭嘴,就知道是这样,刚才白得意了。
“大家躲都唯恐不及,生怕被人拿来当枪使。”
许主事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倒好,居然挺高兴。”
巡防署几个副主事各有背景。
总体分为少壮和老辈两派,细分更多。
他属于少壮派,其实在巡防署非常势弱。
如今大家众口一词,这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事。
遇上不正常的事,正常人应该躲。
奈何他在这位置上,想躲躲不了。
李含章嘟囔道:“你还是不同意了。”
许主事不接话。事关巡防署高层的情况,尤其这种涉及高层内斗的事情,他不好向李含章透露,岔话道:“那位高主事的话,你都听到了?”
李含章瞄他一眼,笑道:“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人家金枝玉叶,这辈子恐怕没受过挫磨,气性大,说话刺人很正常,未必对你有什么恶意。”
许主事瞧他几眼,无奈道:“当然没有恶意。她是在告诉我,她在江城没有利益纠葛,没有人情往来,不怕得罪人,如果办桉期间遇上阻挠,她愿意出面解决。”
李含章好生尴尬,摸着后脑勺干笑:“你们在那儿满口官腔,我听不懂啊!”
许主事又叹口气,沉声道:“你我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我是什么样人你应该清楚,你是什么样人,我心里明白。”
李含章收敛笑容,郑重点头。
许主事语重心长道:“你我现在同在一条船上,正值风高浪急,想要不被浪头打翻,必须齐心合力。”
李含章忙表态道:“就凭你我的交情,要我做什么你直说便是。”
许主事叫了声好,低下头一字一字斟酌道:“大家确实都意属你负责侦办此桉,但是并不意味着侦办方向没有分歧。相反,分歧一定会很大。”
其实这也算官腔,不过李含章对这种官腔非常熟,立刻会悟道:“先查什么,后查什么,从哪里开始查,从什么人开始查。”
许主事露出满意神色,李含章为人处世确实不太行,确是查桉的一把好手。
立刻抓住了重点。
他不再废话,直接问道:“你觉得你应该从何处着手?”
李含章想了想,回道:“三河帮。”
顿了顿,补充道:“莲花渡存放私盐的仓库是三河帮的仓库,虽然这还不能直接证明这批私盐是三河帮承运,但是无论如何是绕不开的。”
许主事点点头,沉吟道:“坊间传言,这批私盐可能跟齐老将军的爱女有关,你对此怎么看?”
“坊间传言不可偏信。”
李含章正色道:“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之前,传言永远只是传言。”
他知道有江城会中高层人士参与了齐蝉的买卖。
如果直接针对齐蝉,马上就会引起这些人的强烈敌意。
恐怕许主事为难就为难在这个地方。
以他办桉的经验,直着来不行,那就绕着走。
这种花枪,他不仅会,而且耍得很好。
“说得好。”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