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庶女的事,我从来没有说等你醒了就去提亲。”
呵……
陈治忍不住心胸中的疼痛溢出的哀伤,自嘲般的冷笑声幽幽传来,笑着笑着,陈治由于接不上气转而咳得惊天动地,陈老夫人立马上前轻抚着陈治的胸口。
却不想她的手被床上的人推开,陈治冷着一双眼睛扫过卧房里所有言而无信的长辈,然后转过身脸对着床的内壁,背对着长辈们,很明显地表明不想看见他们。
考虑?
祖父当他还是无知孩童吗?
陈老太爷当然知道这样的话陈治根本不会听从,他抚了抚下颚花白的胡须,耷拉着眼皮的眼睛里满是精光,既严肃又冷漠地发问“你如今没有功名在身,还要求娶一个你三姑妈府里的庶女,是想让我们陈家一夕之间丢光所有的脸吗?”
陈治背对着床壁没有说话。
原本他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过了春闱,借着这样喜事再去和父母、祖父祖母相商求娶婉晴之事,可是他哪里想到自己居然落榜了。
其实出来贡院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自己会落榜,毕竟春闱之前的光景他都在忙着和婉晴互通书信、增进感情,将所有的功课都抛诸脑后,落了榜他心里也很愧疚,所以此时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陈老太爷没有再继续给陈治难堪,也是移开目光不再看陈治,而是看向房间里的所有人,以一种十分认真地眼神,开口道“如果明年的春闱治儿可以顺利进了榜,我就会亲自去洛府提亲,全了你和婉晴丫头的情谊。”
陈治蓦地翻身自床上坐了起来,双目熠熠生辉地望着祖父,满怀期冀地问道“……祖父,您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入了榜,你就去洛家提亲?”
陈老太爷眉眼一横,断断道“自然,祖父说话算话。”
众人脸色微变,陈老夫人向丈夫使着颜色,要丈夫赶快收回自己刚刚所说的话,陈老太爷不为所动,继续道“自然,这一年之类没有两家长辈的允许,你们不准私自见面,不准私传书信,也不准告诉婉晴丫头我和你之间的约定。”
陈老太爷并不回答陈治的问题,反而是高深莫测道“这一年之类,每逢过节,你三姑妈回陈府的日子我都会让她带上婉晴丫头,也会让她暂且将婉晴的婚事放一放。如若你们撑得了一年,你春闱考取功名之后,祖父会立即让你们完婚。”
陈治脸色登时满是光彩,眸光凝向自己的祖父,问道“祖父,您说的是真的?”
陈老太爷笃定道“只要你能够做到祖父要求的,祖父必定言出必行,但是你如若违反,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与婉晴丫头从此再无干系,祖父会为你另外择亲,你可同意?”
陈治可以说是立马应了下来,头点得如同捣蒜,无怨无悔道“同意同意,孙儿同意。”
他坚信,凭他和婉晴之间的感情一定可以熬过今天,待到来日,他高中之日,就是去洛府提亲的日子。
陈老太爷和陈老夫人又分别宽慰的陈治几句话,便离开了陈治休息的卧室。
刚刚离开,陈老夫人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官人这是什么意思?治儿如今都已经醒过来,何必还要还要考虑他和婉晴丫头的事。”
“人醒容易,心死却难,你确是强行逼着他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陈老太爷站在屋外,望着头顶清蓝晏晏的天空。
他怔仲片刻,慢吞吞地道“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世事变化莫测,谁又会知道发生些什么,也许一年后,就物是人非了也说不定。”
陈老夫人并不明白丈夫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的眼神瞧了瞧此时的天空,入目便是一片水蓝。
陈老太爷淡淡道“春蒐又要开始举办了。”
此后的日子过得风轻云淡,朝廷开始忙碌着春蒐的准备事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