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被婉书推的地方,目光有些意外又有些怔怔地望着她,语气颇为冷凝道“衍良可否有哪里得罪过书姐儿。”
得罪?
这又从何而来。
婉书脸上带着淡漠而疏离的微笑,躬身福了福腰,摇头道“小侯爷想多了,你并未得罪过我。”
赵衍良反问道“既如此,书姐儿何以对我没个笑脸?莫不是害怕我将那件事说出去?”
对他没有笑脸,那也是天性使然啊,再说他一个外男,自己对他笑什么?指不定还被别人当真自己有攀龙附凤之心。而且他怎么想的,觉得他得罪过自己,他可是堂堂忠远侯府的小侯爷,怎么可能会得罪过自己。再者说那件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既然他之前没有说,后面更不会,自己也没啥好怕的。
婉书又冲赵衍良福了福身,仔仔细细地想清楚要对赵衍良说什么,方才斟酌着开口“小侯爷,你是外男,我是内院闺阁女子,咱们俩本就不该认识,只是因我那日误闯入你家后院的戏台子。而且若是我对你有了笑脸,旁人将如何看我,我一个清白女儿家与小侯爷嬉笑,岂不是会被人说有攀龙附凤之心。”
赵衍良面色冷凝,“蓉姐儿和春姐儿与我也曾有说有笑,何至于到了你,便会觉得自己有攀龙附凤的嫌疑?”
婉书无力道“蓉姐儿和春姐儿与您门当户对,自然没有说闲话。”
赵衍良根本听不进去,又连续举了其他的例子,最后甚至举到了婉晴的身上……
婉书听得直想翻白眼,心里腹诽道难道这小侯爷向来觉得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自己身上遭遇到了人生魅力史上的沟壑,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对自己的魅力身份地位财富等等优点无视的自己,所以在这里百般千般地与自己过不去,为的就是自己也沉沦于他的魅力之下?
是以,婉书唇角勾起,故意露出一抹极其友好而淑女的笑意,然后缓缓抬头望着赵衍良,极是温柔而含情脉脉道“小侯爷当真不嫌弃我出身不好?那我与小侯爷来往,以后小侯爷可是要娶我为妻……”
赵衍良霎时怔住,似乎是不清楚话题怎么忽尔就跳跃到成婚这件事上,他抿了抿唇,垂眸想了许久,才规规矩矩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不能——”
赵衍良话没有说完就被婉书缓缓落下的眼泪打断了,他怔怔地望着婉书落下的眼泪,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要为她落下的这两颗眼泪而碎裂,无法形容的疼痛充斥在胸口,他忍不住开口道“你、你别哭了,我回去好好与我娘说,她会同意的。”
婉书没有说话,两颗泪水垂落而下,隐没在地上,她从赵衍良的面前悄然无声地走过,像是带走了赵衍良全部的灵魂,他怔怔在原地站着。下车的小淮瞅了他两眼,立马追上婉书的身影。
赵衍良忍不住回身想同婉书说‘等他’。
可是一转身,他只瞧见婉书脚步飞快地往垂花门走去,完全没有一丝对自己的眷念,反而像是避灾祸一般避开自己,显然刚刚那些不过都是她的玩笑。
赵衍良面色不虞。
自己居然将她的那些玩笑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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