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是生怕这面前的老医倌不给这二人治病一般,倚着房门瘫坐在地上,鲜血弥散了一地,四肢无力的散在两侧,但手中仍是死死攥着一把火红匕首,双眼满是鲜红血丝,气息越发微弱。
老医倌又气又恼,这厮伤也极重,可便是如此,还记挂他人,可真是个榆木脑袋,冲那倔强男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元化公在世都救不了你。”
那青衣丫头神色哽咽,伸手夺下那火红匕首,这老医倌才敢上前,那黑衣男人伤的更重,身上道剑伤,一身气血流了大半,老医倌这一辈子第一次打眼,这厮莫说一炷香,再有半柱香便要命染黄泉了。
两个多时辰,华医倌才算将三人身上伤势处理了个差不离,他不知这三人是谁,也不知这三人为何拼命,不知这三人的故事是义气是豪气还是怄气,临走时,那青衣女子连作三揖,将这包银钱塞到医倌手中。
别说,那青衣女子不错,屁,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老夫是说那女娃医道根骨不错,也因此,老医倌现在一听男人声音便极为恐慌,恐慌是恐慌,但华老翁心中正琢磨用着以手中银钱趁着家中母老虎不注意去听上几耳关曲,这曲子久了不停,馋的紧。
“老先生……”
一道柔弱的女子声音将老医倌拉出思绪,只见一名怀抱婴儿的瘦弱女人站在青济堂前,欲言又止。
年轻母亲脸色涨红,咬着牙说道“先生,可有能催奶的草药?我身子虚,孩子吃不饱。”
老医倌识得那女子,是个年轻寡妇可怜的紧,不知老天爷为何对她这女子这般狠厉,丈夫早丧,家中田地被债主抢掠一空,这人世中,只有她和那怀中的孩子相依为命。
富人在深山老林有棍棒棍棒打不散无义亲朋。
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
老医倌一愣,“产后无奶本是体虚,吃些下奶肉食即可,不必吃药。”
年轻母亲赧颜一笑,“知道知道,家中贫苦食不来肉味,只求先生给我开些催奶草药,伤身体不怕,只要能留我儿一条性命即可。”
老医倌听闻又是一愣,不禁苦笑一声,没有理会那怀抱婴儿的年轻母亲,呆呆的望着那天穹,手中掂量着那袋银钱的重量,蓦然深思。
年轻女子以为这医倌要钱,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银子我有……”
老医倌微微摇头,手中那包准备听曲的银钱轻轻抛出,稳稳落在女子掌心的铜钱上,呢喃道“去吧,先喂孩子。”
年轻女子听闻那钱袋中的银钱声音,眼圈瞬间泛红,强压的哭意瞬间迸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去吧。”
老医倌和蔼一笑,眼中有光影升腾,望着那年轻母亲离去的背影,老医倌眼圈微微湿润,呢喃道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今日母亲节,特意加了这么一块,祝天下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