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征作为他的副将,相救是必然。
只是,如果为了救卫征,而导致整个计划脱离掌控,会让梅长苏觉得难以抉择。
也正是如此,他想到了唐宁,因为他知道,这个天下,若是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卫征,恐怕非唐宁莫属。
如今来到唐府,得到如此回答,梅长苏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犹豫实属不该。
毕竟,卫征一命,较之整个赤焰逆案,孰轻孰重自不必多言。更何况,要救卫征很困难,但若只是想保住卫征性命,可是十分简单。
若局势发展不出所料,夏江必定不会轻易处置卫征,单单是卫征一条性命,自然不是夏江想要的。他真正想要的,是利用卫征,挑拨靖王和自己的关系。
一旦二人关系出现裂缝,以靖王的性格,自然会为了拯救卫征而露出破绽。
这破绽,才是夏江和誉王真正想要的!只要有了这个破绽,梁帝势必会忌惮靖王,一旦如此,哪怕靖王现在已继任太子之位,也会因此被废,更何况现在的靖王,只是个五铢亲王。
夏江的计谋,依托在对靖王和梁帝的了解之上,而唐宁给出的建议,同样是建立在对夏江的了解上。尽管梅长苏不知道唐宁为何会这般了解夏江,但他相信唐宁。
故而,原因如何,已不是重点所在。
想通这些,梅长苏起身行礼,朝着唐宁躬身行礼道:“多谢先生指点。”
唐宁挥挥手,道:“不必如此客气,即使没有我,你最后也会如此选择。”
梅长苏沉默不语,旋即想到了先前在亭子中的六人,这才询问道:“院子外的凉亭下的六人,是拜入了先生门下?”
“并不算是,我只是受人所托,教授他们一些东西。”
“能得先生教导,实为大幸,希望穆青能够珍惜现在的时光。”
“穆青这孩子,虽然年岁不大,但已心思成熟。在这三个月里,倒是发挥出他本人应有的天赋。一年之后,这些孩子也许能成长到让你乍舌的地步。”
梅长苏闻言,颇为认同的点头,旋即喝了口茶水,便就着夜色离去。
又一个月后,梁帝发召,悬镜司因为欺君、谋杀等罪,被一旨查封,悬镜司首座夏江被锁拿下狱,大理寺卿朱越亦是因为私炮房爆炸一案被革职问罪。
三个月后,乱了整整数年的朝堂,似乎在誉王被斥降为双珠亲王后恢复本该有的面貌。一时间,金陵城内的诸多百姓,皆是纷纷感慨。
毕竟,当初双龙夺嫡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可谁又能想到,现在距离至尊之位最近的,竟然是曾经被外放驻军的落魄皇子。
只是,民间的这些议论,在朝廷公布靖王驻军期间所建之功后,消失无踪。
那长达千字的表功文,早已将金陵城的百姓们震慑住。
要知道,太子在位期间,因为与誉王相斗,这些年来所立功勋几近于无。而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二人身上,却无人发现,在两人斗的如火如荼之时,靖王却一直在为了军政而东奔西走。
也正是有了靖王,这才得以保证大梁近十年来的边防安宁。而如此对比之下,靖王的上位,显得不再突兀,许多人甚至觉得靖王理当成为太子。
外界的纷扬,自然影响不到朝局。随着六部主事官员涉及党争,被问罪的问罪,革职的革职,故而新进的补位侍郎们,皆是饱受打压的有才之士。
正是这些人的上位,使得大梁朝堂上的面貌变得焕然一新。梁帝更是时常面带笑容的上朝,随后又高兴的下朝。这种难得的平静,使得梁帝觉得自己颇有识人之明。
只是,随着三月的到来,每两年一次的猎宫春闱来临,局势终究是发生了变化。
唐宁坐在马车上,搂着莫山山,跟随着春闱队伍,向着猎宫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