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底下,那横空飞来的石块不可能是她做的。
在他晕倒之后,她们逃命尚且来不及,又怎会想到将他的衣裳扒光捉弄他?
宋景晖正百思不得其解,忽听颜苒幽幽道:“宋世子,你在佛门清净之地,行不轨之事,焉知不是佛祖显灵,惩罚于你?”
颜苒故意放低声音,阴恻恻的,令宋景晖全身一紧。
此处左有珈蓝寺,右有妙先庵,虽香火不算鼎盛,却也供奉着佛祖金身。
难不成,真是佛祖显灵?
宋景晖这样一想,不禁觉得后脊发凉。
到底是做了亏心事,他自是心虚,以致没甚底气,眼神闪烁不定,言语之间也没了逻辑,只胡乱嚷着是颜苒害他。
宋老太君见宋景晖这副模样,知晓大势已去,不可能再帮他洗脱罪名,终是低下头来,歉意的对云太妃道:“真人,劣孙行为不端,轻侮了贵庵的师父,老身回去,定当好生训诫!”
云太妃对宋景晖很是嫌恶,对宋老太君的场面话更是不满。
可宣平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子,是以他如此顽劣,仍骄着纵着,宋老太君已然低头,她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于是,云太妃淡淡道:“老太君慢走,恕不远送。”
原本,宋老太君与云太妃相谈甚欢,云太妃有意留她小住,现在却是下了逐客令。
宋老太君不免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时气郁不止。
待出了妙先庵,宋景晖耷拉着脑袋,心情也十分低落。
他被人扒光了衣裳,扔在雪地里,不得不裸奔而出,丢尽了脸面,最后却连几个小女子都没搞定,还连累宋老太君被驱逐。
他又气又羞,不敢抬头,生怕被宋老太君责罚。
宋老太君却看向珈蓝寺的方向,淡淡道:“出城一次也不容易,既然来了,佛总是要拜的,去珈蓝寺进柱香吧!”
宋景晖眸色微闪,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