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自有孕以来,身体一直不好,这会儿她落了胎,倒也没有令人太过意外。
盛帝知道钱氏腹中的胎儿没保住,心情很不好,又因着白日舟车劳顿,实在支撑不住便回去休息了,此时主持大局的是皇后。
颜苒和温容安来到太子居住的寝宫,还没进门便听见珉阳尖酸的声音传了出来:“听闻路上太子妃身体不适,颜御医是第一个赶过去的,晚上太子妃就出事了,还真是巧合啊!”
“若按长公主所言,为太子妃诊病就有嫌疑,那么一直为太子妃安胎的张御医和方御医岂不是嫌疑更大?”
说话的是甄蘅,珉阳意有所指的针对实在太明显,她忍不住为颜苒打抱不平。
穆长风因要驻守城防营未能随行,皇后心疼甄蘅苦夏,便带她来避暑。
珉阳不屑的嗤笑一声:“本宫又没说什么,是太子妃指认颜苒谋害皇嗣的。倘若没有缘由,太子妃为何偏偏咬定颜苒,而不是其他人呢?”
颜苒恍然,难怪太子妃落胎,却要传召她过来,原来是钱氏认为她从中作梗。
温容安轻轻捏了捏颜苒的掌心,向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两人一同入内。
皇后不偏不倚,并没有偏向珉阳或甄蘅任何一方,公允的向颜苒询问道:“颜御医,太子妃指控你谋害皇嗣,你可认罪?”
颜苒有条不紊的解释道:“皇后娘娘,自太子妃有孕以来,微臣不曾插手过为太子妃安胎之事,送去东宫的礼品亦有专人负责查验,微臣并没有机会谋害皇嗣。所以,太子妃落胎之事若与微臣有关,微臣也就只有今日有机会下手。微臣与太子妃是上午见面的,太子妃晚间落胎,要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实现此事,微臣就只能用烈性的落胎药,那么太子妃不可能毫无感觉。而且,当时马车门窗大开,车上车下均有宫人侍奉,微臣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们看在眼中,所有人都能为微臣证明。”
颜苒早就钱氏对她起了防备之心,她又怎么可能不多加小心,自然是敬而远之,不给旁人留下任何诟病的机会。
珉阳很快接道:“颜御医医术高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母亲慎言!”
温容安凉凉的瞥了珉阳一眼,目含警告。
温容安不说,珉阳都快要忘了,颜苒可是她的“儿”媳妇呢!
不过,珉阳也懒得装什么慈母维持表面和平了。
她好不容易帮钱氏怀上皇嗣,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就胎死腹中了。
她正是怨愤非常的时候,可不就咬着颜苒不放了。
颜苒想了想,又说道:“皇后娘娘,微臣没有理由谋害太子妃和皇嗣。”
作案总要有动机,颜苒和萧冥的关系极好,她做什么要去谋害他的孩子?
珉阳却冷笑道:“理由?想要太子妃这个位置的理由够不够?说起来,太子可是对你那位表姐情根深种,连睡梦中都喊着她的名字呢!”
听着珉阳的话,颜苒终于明白了她是怎么给钱氏洗脑的。
“长公主许是误会了。”
云太妃安顿好了萧冥,因担心颜苒便过来打探情况,刚走进来就听到了珉阳的话。
她解释道:“长公主有所不知,张姑娘也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之一,太子心性单纯,念着她也很正常。而且,圣上原是打算为他们赐婚的,不过张姑娘无意进宫,这事便作罢了。倘若如长公主所言,张姑娘一早就是太子妃了,何苦再去谋害他人?”
珉阳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却仍是不依不饶道:“许是后来她们又改变主意了呢!”
温容安不再给珉阳胡乱攀扯的机会,转而向皇后问道:“皇后娘娘,不知张御医和方御医怎么说?”
张御医和方御医一早就解释过了,钱氏是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