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被立为储君,是太后看着长大的,比与萧遵等人的感情更为深厚。
那边祖孙二人相看泪眼,这边盛帝将内侍召到身边,悄声问道:“太子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消瘦成这副模样?”
内侍道:“回圣上,太子殿下每日抄写经书供于佛前,为圣上和太后娘娘祈福,已累了厚厚一摞了。”
盛帝微微惊讶,没想到萧彧如此有孝心。
而且,平时萧彧和萧遵但凡做了点什么好事,都会迫不及待宣扬的人尽皆知。
可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倘若不是盛帝好奇问起,恐怕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儿子默默地为他做了什么。
可见萧彧做这事不是为了邀功,而是真心实意的为父皇和皇祖母尽孝。
这令盛帝对他大为改观,不禁想起萧遵指证他与邕宁王勾结叛乱一事。
虽然证据确凿,可是萧彧身为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为何要与乱臣贼子勾结,染指本该属于自己的江山,实在有些说不通。
盛帝那时正对邕宁王深恶痛绝,听闻此事立即动怒,可如今仔细想来,却有诸多疑点。
盛帝起了疑心,再看萧彧如今沉稳的模样,比之前更为可靠。
或许这也是好事,他一向顺风顺水,经历些挫折也可磨一磨他的性子。
正好,太子之位也没废成,或许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有所指引吧。
没有人知道盛帝到底想了些什么,反正第二日,他便下旨解了东宫的禁足,之前板上钉钉的废太子一事也没了踪影。
好似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一切如旧,令朝中的风向再次大变。
得知这个消息的萧遵气的不行,对给他出主意的崔静仪也有些埋怨:“若依本王所言,早早的将高人送进宫中,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你偏说要等合适的时机,如今这时机没等到,却是等到太子起复了!”
崔静仪却并不慌乱,柔声安抚下萧遵的情绪,不急不忙的说道:“王爷急什么,太后能说话了,这等喜事,我们的时机不就来了。圣上虽则一时心软,原谅了太子,对我们也没什么妨碍。我们能将他拉下来一次,就能将他拉下来第二次!”
盛帝因太后的病情好转而龙心大悦,不仅嘉奖了颜苒等几位侍奉太后的御医,阖宫都赏了一月月银。
有方士趁机提出,太后的病情好转乃是因盛帝修炼累积的功德被上天所见,故而施恩,应当做场法事酬谢上天。
盛帝对此说法深信不疑,欣然应允。
法事在平湖举行,声势浩大。
颜苒因为要照顾太后,没能去凑热闹,但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宫中。
“姑娘,听说今日平湖那边有神仙下凡啦!正在做法事的时候,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置于火堆上的箱子突然裂开,原本装了经书和祈文的箱子里面竟然走出来一个人!他踏火而来,烈火遇到他都自动避让,毫不沾身!”
轻萱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所见所闻,听得颜苒微微挑眉。
不愧是高人,出场方式就是不一样,难为萧遵和崔静仪能将此事安排的这般周密。
颜苒正想着,温容安走了进来。
她起身迎了上去,笑靥如花:“表哥,你回来了!”
温容安跟随盛帝前往平湖,他这会儿换班过来,想来盛帝也已经回宫了。
颜苒拉着温容安坐下,差轻萱去端温在灶上的汤羹,询问道:“当真有轻萱说的那么夸张?”
温容安点头道:“不止,圣上惊为天人,马上将人带了回来。这人说他曾是修道之人,如今已位列仙班,受到圣上法事的召唤,前来助他修成大道。圣上深信不疑,当即下旨封他为国师。”
说起来,萧遵此计如此成功,还有当初一方真人故弄玄虚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