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太后的六十大寿,盛帝为表孝心,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届时,百官需携带家眷参加寿宴,远在封地的邕宁王、广陵王,以及柔嘉公主,也可借此机会进京来贺。
宫中忙碌起来,为这场盛大的寿宴做准备。
眼看着距离宫宴还有不到五日的时间,温氏方差人给颜苒送来参宴的裙钗。
轻萱抱怨道:“这个时候才送来裙钗,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来不及改动了,温氏净会做这些偷偷摸摸找人不痛快的事!”
颜苒笑了笑,道:“她便是想早些将裙钗准备出来,也得有银子才行啊!”
轻萱确实误会温氏了。
颜苒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辱的软包子了,温氏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苛待她。
既要参加宫宴,温氏总得给颜苒准备一身拿得出手的装束,不能失了颜府的颜面。
可她先前接连被颜苒坑了两次银子,至今尚未恢复元气,手里紧巴巴的。
这回给颜苒做衣服的钱,还是她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别提有多窝火了。
颜苒正在试衣服,环儿进来禀道:“姑娘,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颜苒问道:“何事?”
环儿回道:“老爷没说,但方才韩相来过。”
颜苒略感奇怪,韩相是颜老爷的新任上峰,按理应是颜老爷前去拜见他,他怎么却纡尊降贵的来了颜府?
颜苒想了想,近来为了筹备太后的寿宴一事,百官都很忙碌,颜老爷也时常早出晚归。
想来韩相来找颜老爷,应是为了公务吧,颜苒便没有在意。
颜苒来到书房,只见颜老爷的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却目光凝滞,显然在发呆。
颜苒出声问道:“爹,您找我?”
颜老爷回过神来,看向颜苒,向她询问了几句近来生活上的情况。
颜苒正认真的一一作答,忽听颜老爷话锋一转,问道:“苒儿,你觉得定国公府的大公子如何?”
颜苒微诧,却来不及想清楚颜老爷为何会突然问起温容安,赶忙定了定心神,神色平静的回道:“爹,温家大表哥曾借衣服给女儿,使女儿免于人前失礼,女儿一直感怀于心。他接连几次在学馆的考校中名列前茅,崭露头角,想来才学不在温小公爷之下。至于其他的,女儿就不甚清楚了。只不过,女儿觉得……”
颜苒微顿,语气犹豫。
颜老爷追问道:“你觉得什么,但说无妨!”
颜苒这才略显遗憾似的,微叹道:“珉阳长公主十分不待见他,定国公府又把持在小公爷的手中,只怕他难有出头之日。”
颜苒的评价很中肯。
温容安曾借给她衣服,又才名远播,这两件事都是她避不开的事实。
她若直接说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但为了避嫌,她也只说了这两件事。
最后,她又适当的表达了一下对他的处境感到惋惜之情,倒也符合情理。
颜老爷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颜苒试探着问道:“爹,您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呢?”
颜老爷淡淡道:“哦,没什么,韩相想要为他荐官,询问我朝中是否有合适的职位。我没想到,他竟有本事被韩相看中。我想着你们同在崇文学馆进学,对他的才学品行应有所了解,便向你打听一番。”
颜苒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还以为温容安上门提亲了,所以颜老爷才试探她的态度,却原来是为了谋求官职一事。
尽管她平时的催婚都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回到琼华院,轻萱见颜苒闷闷不乐,开解她道:“姑娘,您是不是因温·公子是求官而不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