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一刻还被所有人认为是祥瑞的白鹿,下一刻就突然倒地不起,这哪里还是吉兆,分明是凶兆啊!
眼见盛帝的脸色由晴转阴,萧遵反应很快,大怒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毒害祥瑞白鹿?!”
众人也反应过来,这白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抽搐了,并且这症状瞧着确实像中毒,难道真的是有人下毒残害?
盛帝的脸色依然不好,却缓和了许多,道:“宣太医,全力救治白鹿!”
太医就在帝后附近随侍,所以来的很快。
萧遵笃定白鹿是被心怀叵测之人下了毒,并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最大的嫌疑人——太子。
可太医检查过后,却一副为难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道:“回皇上,这白鹿的体内并无中毒的迹象。”
萧遵心头一凛,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质问道:“那它为何晕倒,并形似中毒?”
太医紧张的连连擦汗:“这……臣医术不精,尚未诊断清楚。”
盛帝登时大怒,摔碎了一个琉璃盏,斥道:“一群酒囊饭袋,朕要你们何用?”
盛帝说着,看向了一个方向,沉声道:“苏老。”
一位身着一品官服、白发苍髯的老人站了起来,向盛帝作揖施礼后,便在苏虞的搀扶下走到了白鹿的身边。
这位老人正是苏虞的祖父,大名鼎鼎的苏神医。
萧遵见到盛帝唤他以后,心中的不安又减轻了不少。
在苏老救治白鹿的过程中,他的神色变幻莫测,使得众人的心也跟着百转千回,着实难熬的紧。
不多时,苏老给白鹿施针并喂了药丸,白鹿竟又重新抖擞精神,站了起来。
见此情状,众臣纷纷松了口气。
盛帝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萧遵更是觉得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可接下来苏老所说的话,却再次令萧遵陷入了尴尬的险境。
苏老道:“皇上,此马鹿确实并未中毒,而是患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所以偶尔会犯癫痫之症,其毛色发白也是因此病所致。”
苏老一言既毕,现场的氛围再次跌落至冰点以下。
百官纷纷跪地垂首,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如此说来,这白鹿并非难得一见的祥瑞之兆,只是因病毛色发白而已。
萧遵竟然将一头病鹿献给盛帝作为寿礼,岂止不吉,更是大不敬之罪过。
萧遵未料到事态竟会急转直下,发展至此。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恳的认错道:“父皇,是儿臣愚昧,竟分不清是白鹿还是病鹿,还敢以此晦气之物呈给父皇做寿礼。儿臣实在罪该万死,求父皇责罚!”
盛帝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萧遵,心中纵有怒火,也有无奈。
他自来儿女缘薄,后宫嫔妃虽然不少,但承·欢膝下的子嗣只有太子、萧遵以及不到一岁的小公主,由是对这几个孩子都很宠爱。
萧遵又比太子更会讨他欢心,认错态度也良好,他总不能为此便治萧遵一个大不敬的杀头之罪吧?
况且,今日是他的寿诞,宴请百官作乐,他也不想败兴。
于是,盛帝便板着脸训斥道:“堂堂皇子,竟愚昧至此!从明日开始,你便在府中好好读书,静思己过,没有朕的传召,不许出门!”
萧遵诚惶诚恐的领旨谢恩:“儿臣遵命,谢父皇恩典!”
这件事便就此掀过了,寿宴继续进行。
颜苒微微讶异,没想到苏老竟会实话实说,并没有袒护包庇萧遵。
不过想想也是,此计既是太子所设,必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倘若苏老说谎维护萧遵,一定会被太子揭穿。
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