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安点了点头,依言退到了屏风后。
颜苒四下看了看,拿起案上的一杯茶水,浇在了裙子上,又拔下了头上的发簪。
接着,她上前拽住那女子的后衣领,将她拽到门边,打开门将她一脚踢了出去。
那女子一个踉跄,恰好撞进了正欲进门的为首之人的怀里。
她衣衫不整,半露香肩,含泪的眼角微红,趴在男子的怀里,当真是幅香艳的画面,令人心生旖旎。
众人秉持着非礼勿视的箴言,纷纷移开了视线。
温承衍正气势汹汹的带人来撞破温容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还没进门,便有不明物体砸了过来。
待他看清怀里却是个媚眼如丝的女子,顿时气愤羞恼不已,狠狠的将她推开。
那女子不防,摔倒在了地上。
“苒表妹?!”
温承衍惊讶的看着颜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苒向温承衍福了一礼,控诉道:“衍表哥,这女子借着将茶水洒到我衣服上的机会,盗走了我的发簪!我因着衣裙脏污,便躲进了雅间,并向她讨要发簪,可她却不承认,还动手打了我的婢女!”
温承衍听着颜苒一番难辨真假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大脑空白了一瞬。
那女子摔倒在地,也懵了半晌,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梨花带雨的辩解道:“奴家没有偷东西,是这主仆二人污蔑我!有登徒子欺负奴家,她们却突然闯进来,不问青红皂白便打我!”
轻萱冷笑道:“怎么,你偷了我家姑娘的簪子还不够,还要污蔑她的清誉?”
颜苒气道:“轻萱,莫要与她多费唇舌,送她去见官!”
轻萱应了声是,便去拽那女子。
那女子自是不肯束手就擒,便与轻萱拉扯起来。
只听一声当的一声脆响,一支簪子从那女子的衣服里掉落到了地上。
轻萱拾起那簪子,惊道:“这支七宝簪就是我家姑娘的,你还敢说不是你偷的?”
那女子惊的瞳孔震颤,正欲反驳,便听颜苒冷冷道:“这支七宝簪价值百两,按照盛国律法,盗取价值逾一两者,当判斩趾并黥刑!”
颜苒说着,又向众人道:“届时,还请诸位帮我做个见证!”
颜苒说着,便令轻萱拽着这女子走了出去。
众人哗啦啦的跟了上去,既为看热闹,也为帮颜苒作证。
那女子的着装举止本就轻浮,令人轻贱;如今又人赃并获了她偷盗颜苒的发簪,她再说什么也不可信了,只会被人认为是狗急跳墙。
温承衍也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活生生的搅和了他给温容安准备的“大礼”,若说只是巧合,他绝不相信!
可事已至此,他总不能再按原计划行事,以免将颜苒牵连进去。
况且,那女子已经被颜苒吓破了胆,正哀求着不要将她送官。
若颜苒坚持将她送官,人赃并获,她百口莫辩,只能伏罪。
所以,她为了自保必会反水,颜苒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温承衍继续深究,保不齐这女子就会反咬一口,将他供出来。
届时,丢脸的可就不是温容安,而是他堂堂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了。
温承衍又气又无可奈何,只能劝阻颜苒道:“苒表妹,既然发簪已经寻回,念在这女子乃是初犯,不若放她一马吧!”
“是啊,颜姑娘,偷盗的刑罚实在严苛,这姑娘若是被刑罚,怕是性命难保啊!”
“她虽品行不端,年岁却也不大,给她个教训就是了。”
温承衍率先开了口,自然有人跟着附和。
颜苒已经将众人引了出来,也不欲继续将事情闹大,便道:“既然表哥为她求情,我听表哥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