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沧州暂时不好去,绵州也是回不得,中州是冯家的地盘,元州他们刚逃出来……
看来一时半刻,她没有办法从南向北穿过去,再度踏足巧州。
像是绕了一个大大的弯,如果没有苏镇那件事,也许现在……他们还留在巧州?
但若没有上官渺的这些话,谁又能知道线索可能在沙海城呢?
上官渺看着薛沄的脸色,抿了抿嘴叹气:“……我只记得这么多,没能帮上薛谷主的忙。”
薛沄长出了口气,转向上官渺微微笑了笑:“不,上官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凌霞靠坐在一旁,双手抱胸并不参与。
萧珞也只是默默地听着。
倒是温宁,此时看了看上官渺,又看了看薛沄,忍不住轻巧地起身……
给大家都倒上清茶。
众人,连同凌霞都给了个面子,喝了一口茶。
这之后,薛沄转了话题。
落在寻上官渺的最重要目的上。
“上官,凌霞……可有与你起,这次我想寻你最重要的目的?”
上官渺闻言,认真地点头:“起过的。薛谷主……想借九州之上其他势力对冯家的不满,趁机撕开元彻的人嘴脸,扳倒元彻,重创冯家。”
“先前是。”
上官渺一愣:“那现在……不是了么?”
“我仍是想要揭露元彻的真相的。只是……不仅是重创冯家而已了。”薛沄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而又执着:“令九州之上的真相,不再需要这般的利益纠葛势力攻讦才有机会显露。不是只有世家血脉出身的人,才有能耐左右下的公道。”
上官渺看着薛沄,慢慢抿紧了嘴巴。
凌霞也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薛沄。
简陋的议事厅内,只有薛沄的声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希望,能从清蕴诀的这件真相开始。”
“我们可以联合他人,可以合作并进,但却不能……再将身家性命和全部希望,随意交托在旁人手里,只寄望于那些高位者在权力争夺之余的施舍。”
“便是他们眼中的弱者,也没有道理永如蝼蚁,仰人鼻息,也不该只乞人怜悯,盼人施恩。”
“但世事如今这般,我想……能从将一个个高高在上者眼中的‘蝼蚁’聚在一处开始,有力量发出不同的声音,有能力改变这个世间的样子。”
……
薛沄完,议事厅内,静默许久,
萧珞微勾着嘴角靠坐在一旁,看向薛沄的目光似叹似念。
温宁是早就听过也知道薛沄的志向所想的,此时再听一回虽然仍旧震撼,却也很快回神。
而另外两人。
凌霞坐在角落里,默默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整个饶气息却似乎有了些什么变化。
看着最被震动的,是直面薛沄的上官渺。
上官渺年岁并不大,即便这些年经历颇多,有些风霜之色,面容却仍显得稚嫩。
此时浅绿色裙装的少女握紧手中的竹笛,脸色变幻,紧抿的嘴唇甚至用力到有些泛白。
沉默许久,上官渺抬起手,取出一本书册。
靛蓝色的封皮,上书三个大字。
清蕴诀。
薛沄微微一愣,却见上官渺低下头,双手托住这本清蕴诀,朝薛沄递了过来。
“同薛谷主所愿。”上官渺的声音微颤起来,带着强忍之下不易察觉的哽咽:“上官渺,上官家……也想看到薛谷主描绘那样的……九州。”
“上官?”
“上官渺身无长物,修为不济,唯有这本清蕴诀。希望薛谷主不弃,能够收下。”
薛沄沉默了一下,伸出手将眼眶湿润的上官渺再次扶起来,而后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