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两边平静了十多年,只怕又起干戈。”
“怀贞曾道,姻结之后,北不过先。为国为家,还请太妃慎重。”
谢阮宁噙了口茶,舌尖微苦,心里惊涛骇浪,出神了半晌,她道,“恕难从命。”
容贵嫔早料到她会拒绝,只是没想到她拒绝的这样干脆。
谢阮宁道,“敏行……唔,该有十六岁了。陛下宠幸她,自是欢喜她的外貌品格性情,娘娘让我回去也无济于事。”
萧越才不是那样的人,喜欢谁是因为这人像谁,容贵嫔让她回去有什么用?
“陛下若是惦记我,便不会对我不闻不问,十年不见我一次了。”说完轻笑,放下白瓷盅子。
容贵嫔见她有撵人的意思,急急道,“吴淑媛当年三言两语能让陛下对你心生芥蒂,敏行如何是她的对手?”
谢阮宁面色微变。
容贵嫔趁势道,“还请太妃细想。本宫恭候太妃。”
说罢起身,苏瑶送容贵嫔离开,回来见二小姐还在失神,不由得微微叹息。
吴淑媛率着众人早已登上山,在大殿坐着和众人闲话。
灵璧手里捏着只蝴蝶让萧杭之看,萧航之向来怕这些扑棱蛾子,更怕翅膀上的粉掉自己身上,想想就膈应,肝儿颤了三下,他趔趄着身子离灵璧又远了三寸,“男女有防,你离我远些。”
灵璧要笑不笑,“偏不。”说着伸长玉臂将蝴蝶在萧杭之眼前晃了晃。
谢苇一正摇签筒玩,摇来摇去都是一次掉几根,偏偏掉不出来一根,心里正不舒服,见灵璧凑萧杭之跟前说话,哼了声,丢下签筒一甩袖子往外走,萧杭之忙追出去。灵璧凉凉的说了声,“笨蛋。”
谢苇一殿门还没跨出去,听见灵璧说,登时大怒,正转身要分辩,萧杭之一阵风的把她卷出去。
含瑾道,“苇一跟个炮仗似的,你老招惹她干嘛。”
灵璧道,“好玩儿。”
南清山向来少游人,今日人更少。
谢阮宁心情郁结,“我去钓会鱼。”说着起身,苏瑶正要跟着,谢阮宁摆摆手,“让我静静。”
山中有个水塘,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山深林密,羊肠小路崎岖难行。她刚到山上时候闲极无聊四处乱转,无意间发现了这处水塘,青草茂盛绿树遮天,更难得的是人迹罕至,她想静一静的时候便独自来到这里,后来又让苏瑶撒了荷花放了几尾鱼。
远远看见一十七八岁少年躺在池边她专门放的藤椅上合目而眠,睡得十分安稳。
啧,如此偏的地方,这人如何寻来?
走进一看,才发现这少年生的疏朗清淡,内敛沉稳,似是十分疲倦,竟未听见她走来的细碎脚步声。
纠结了五秒钟,她俯下身子,“小友,让让,你占了我钓鱼的地儿了。”
那锦衣玉貌的少年沉沉醒来,一睁眼便看见面前一美人儿,樱唇欲动,眼波将流,纤纤素手举着柄油纸伞,伞面斜斜绘了枝桃花,正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
听她叫他小友,觉得十分新鲜有趣,反应过来自己还躺着,略觉失态,他施施然起身,冷冷淡淡的嗯了声。
谢阮宁指了指藤椅,道,“小友,这是我专门钓鱼的地儿。”
那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歉意的拱手,“唐突。”
谢阮宁笑了下,“无妨。”说着收起伞,拿了钩杆,随意一甩到水中,自己拎了本书坐下来旁若无人的看。
那少年见她看的是本志怪书,好看的眼睛微微有点惊讶。
他闲时也翻几页这样的书,虽是无稽之谈,有些故事文笔具美,读着还颇有趣味,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前阵子才看过的一本杂书。里面有句话颇合他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