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琮说话了,“苏炳秋要亲自给我哥哥赔罪。”——死,太便宜他了。
先是来宣德侯府闹,后是去闹宣德侯府后宅的人,看起来衣冠整洁,写得那么一手清丽的青词,可内心肮脏成了那样,不千刀万剐难解心头恨,可还得交给他哥哥,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报应。
到谢怡蕴门前时他整理了一下,等身上的戾气都消失了才进去。
对于喜爱的,关心的人,任何一点她没想到的,一贯忽略的,他都替她想到了。
所以谢怡蕴问他“都处理好了?”
他只是淡淡地说“都处理好了。”
“其实该我为你费心的。”说来惭愧,作为宣德侯府二房的正牌主人,房里的事都被二公子一手代劳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其实琮存了养废她的坏心思,不过有人殷勤,也不忍挑明。
琮没事儿人的笑笑“哪能你去,我还不敢让你去见那人。”要是柳溪疯了起来,不管不顾朝她冲过来,代价哪是他们担得起的。
谢怡蕴哪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都跟风说我坏的是龙子,可我倒觉得是个女儿。”
琮搂着她笑,把头磕在她的细肩上“那正好,与你一样是女娇娇,我的好娇娥。”
又不正经了起来,但谢怡蕴一次与一次佩服他,他与她的感情中,一次又一次有人告诉他,她娶不得,不能娶,他没有一次信,告诉他她肚里的孩子不寻常,她没有一次信,他只知道她是他想娶的人,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孩子,他要爱护她与他们的骨血,除此之外,世人信奉的那套和他没关系。
琮的反叛在此处,他的内心是如此强大,别人不能动摇他半分,所以琮给她自由的底气在这里。
谢怡蕴在他那里是完整的,是自由的,不仅仅是依附在府邸中的一个妻子。
谢怡蕴也喃喃道“是个女儿才好呢。”除了自己本身喜欢女儿,更是不相信慧真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儿是女都猜得到,是儿的话不够是凑巧而已,是她和琮生出来的,关他什么事。
有了这般洒脱的心态,思绪也活泛了一些,以前有些不敢想,不敢讨论的东西都拿出来说了“琮你说,嘉庆帝不厌其烦养了个小孩子是什么道理?”
“不过是有人进了谗言说他身子骨虚,需要龙子阳气,刚好那日曹贵人生了儿子,从此就天天带在身边,孩子大了,都一张床上睡了。”呵,对了,恭维这个愚蠢主意的还有那位不要脸皮的苏炳秋苏大人。
谢怡蕴却沉思了一下,缓慢道“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想退皇位?”
“嗯?”琮捧起她的头,温柔地注视她,蕴蕴虽然从未在权力中心,从未与其中的人打过交道,但她总能从中看到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此刻,她的红唇说出,“他想立现在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孩子当太子不过是因为想在十几年后再废掉这个孩子。”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六王爷这么惊才艳艳他始终不给准信,总是暗示又暗示皇位是他的,却又始终让无德无能没有能力在皇位争夺中活下去的太子霸占那个位置,甚至隐隐让三王爷也觉得皇位有盼头,龙争虎斗,坐拥渔翁之利,不过是那个位置太诱人。
蕴蕴了一条很蹊跷的思路,朝中几乎没人这么想,所有的人都认为不过是几个皇子对皇位的贪婪,嘉庆帝还算是一个仁慈的皇帝,可没想到真正恶毒的人是他,是装作每个孩子都是我的骨肉,那么大度的父亲。
琮不由得激起一身冷汗“那我们的这个孩子?”
谢怡蕴冷笑“不是比宫里的那孩子还小一两岁,加上得道高僧加持,国百姓认可的龙子,你认为嘉庆帝会不会动这方面的心思?”——呵,有些人认为这句话传到了嘉庆帝耳中,宣德侯府二房的孩子就会折损,谁知宫里那人竟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