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您的福,还算顺利。”
府丞拿出一本本子,“下官将事都记在这上面了,请您过目。”
左弗拿过本子,一边走一边看,然后脸就越来越黑了。
等她走到了大堂,那脸已经阴沉得要凝出水来了。
一群佐贰官屏住呼吸,垂手站在堂下,不敢发声,生怕触霉头。
“府丞。”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弗略带阴冷的声音传来,“是不是人家在你头上拉屎你还要鼓掌说好香?”
“大,大人……”
府丞一脸委屈,好似都要哭出来了,“他,他们就是针对咱们……”
“啪!”
左弗将本子扔了出去,怒气冲冲地道“你是个官!不是勾栏里卖笑的!既是正常的公务往来何须如此伏低做小?!哪个不听话,带着人过去砸门就是了!你看看你,你都做了什么?!”
左弗气冲冲地走了下来,又将本子捡了起来,翻开指着上面道“九月初八去户部送新黄册,这事有什么不正常吗?别人不见你,你就不会将黄册扔那里?!还要记下来?!没人交接那是他们的事啊,你把事做了,那就跟你没关系了!
什么叫作怕遗失?!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对了,你居然还派人盯着,是觉衙门里的事不够你做?!咱们的人太闲?还有,既然抓到他躲清闲,为什么不将人直接揪出来?!府丞,你人好但也不能太没胆气了!
你今年都五十二了,一路伏低做小熬到今天这个位置容易吗?!难道还想一直伏低做小下去?伏低做小也不过是当了个府丞,你这就满足了?!”
府丞一脸羞愧,都快哭出来了,“大人,下官出生微寒,坐师亦已去世,昔年同窗都沦陷于北地,在朝中毫无跟脚,他们随便一个官都比我大,他们推诿不见,下官也无法啊!”
“你活该被人欺负死!”
左弗都快被这个胆小鬼给气死了!
“大人……”
府丞委屈巴巴地道“下官若反击,怕是事都做不成了。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下官只能忍着,将这些人记下来,等您回来做主。”
“哈?”
左弗都被这话逗乐了,“赵大人,赵府丞,您这自己遇上事不去解决,都等我来做?那我要你何用?!”
府丞吓坏了,忙道“府尊,下官,下官,这,这……”
“大人,您不要动怒。”
其他官也不忍见府丞被责备,便道“我等佐贰官在这京城当真是猪狗不如的,那些人嘴上应着,事却不干,便是有意刁难,我等的确不能将他们如何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仰仗府尊,不然您不在的时候,怕是事都做不了了。”
潜台词就是会有今日,其实也是受了你牵连。
左弗沉默了。
过了好半晌道“罢了,是怨不得你们。”
这天下敢于硬刚的人的确是少数,要是毛榆那暴躁老头子能调来给自己当府丞就好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这家伙的确是要回京了,不光是他,还有自己好几个老部下都要回京述职。经过自己一番请旨后,这几个有经验的官吏都会回京做官,将其才能用于朝廷之上。
所以他们回来,官位就算不高但也绝对会在重要部门,是不可能来给自己当府丞的。
想到这里便是叹气。
这个赵季人是老实人,工作也很勤恳,就是胆子太小,太怕担事了。自己要坐镇应天府那还好些,吩咐的事他都能做完,可自己不在,他这人事方面就刚不起来,总受刁难。
不过人家说得也没错啊!
的确是因为自己才被人责难的,所以也不能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