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么大,索要军费比我大明一年赋税都高,诸位当时怎么不说话?鞑子来了,他们杀了几个鞑子?抵抗过一天吗?怎么?现在守住了常州,活捉了多铎的左弗要这么点东西,朝廷却要吝啬吗?!如此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钱谦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曾樱这人很耿直,在他官位还不大的时候,御使吓唬他,还欺负他的下属,结果这位直接罢工了。后来还是巡按多次劝解,才出来继续公务。
而当年常州织造府的太监想逼迫他行下属礼,他却是坚决不从,人家羞辱他,他也用原话骂回去。
就这样的主,他认定的事就别指望他能妥协,而且骨子里还是个泼妇,再说下去,指不定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嗳,仲含(曾樱字)兄莫要动怒,莫要动怒。”
钱谦益忙打起了圆场,“不过是闲谈,只是好奇左弗从哪弄出那么多古怪的东西罢了。”
顿了顿又道“这要求的确也不算过分,觉斯(王铎字)老弟就莫要太苛责了,毕竟只是个女子嘛。”
“哼!”
王铎冷哼了一声,道“这女子本事可是大得很!难不成,你们真想有一天与她位列朝堂?!”
“位列朝廷又怎么了?!”
曾樱怒气冲冲地道“我大明就是死在了这永无止境的内耗上!怎还不吸取教训?!如今清廷虽答应与我等谈判,可他们吞下的地盘还指望着他们能吐出来?!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等必北伐,清军必要吞噬我们!”
“好了,好了!”
钱谦益见这二人又杠上了,忙扯开话题道“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动怒。眼下倒是入川一事颇为重要。左弗有句话说得不错,若让鞑子再得了四川,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仲含,你工部人才多,看看能不能拨些人给她?这天下无用的童生多得是,她左弗既然想要,给她便是,这也算是为我等读书人谋条生路了。”
他说着便是叹气,“这些人也不容易啊!”
办事不行,收买人心倒强。
曾樱腹诽着,心里冷笑。
只觉这内阁一群囊虫,钱谦益果然还跟过去一样,是无耻小人!
一句话,算是定下了内阁的意见。将票拟帖上去,奏折很快就被送到了朱慈烺跟前。
朱慈烺望着奏折半晌,过了许久,才悠悠发出一声叹息,提值房。
高庸捧着奏折,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天子刚刚那一声叹息。
那叹息……
似苦涩,似无奈,还有……
似还有失落?
天空变得阴沉,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高庸加快了脚步,将奏折送回了内阁。
钱谦益看了批示后,冲曾樱点点头,“仲含,这事就劳烦你吧。”
曾樱也不客气,点点头,“南京城里能写会算却日子贫苦的人很多,常州离着不远,如此丰厚的月俸,必有人相投的。”
顿了顿又道“另外,我这儿也有几个苗子不错,我看左云舒颇擅工事,便让他们也去磨练磨练吧。”
好家伙!
你可真会收买人心啊!
钱谦益忍不住腹诽了!
工部直接拨人!
工部都什么人?!
除了那些工匠,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生。人家京官当得好好的,可你倒好,直接拨到左弗那儿去当苦工,什么叫收买人心?这才是最高境界!
想不到曾樱这人貌似忠直,竟也有如此手段,呵呵,果然是清官更奸吗?!
王铎冷笑了一声,起身道“这里太闷了,老夫出去走走。”
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可曾樱不在乎,跟钱谦益打了声招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