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枯见不得这种拖泥带水的做派,浮躁地直接断了电话。
可就在断了电话的瞬间,他奇怪的意识到什么。
目光像中了蛊似的,带着迟缓的节奏,难以自制地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机,波澜不惊的眼中闪烁着令人说不出的心悸。
就在他挂掉电话的瞬间,寂静的储藏室里,一个男人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处。
他的神情有些呆滞,那双木然的眼睛充斥着汹涌的恐惧。
屋子里四面都是墙,顶头的灯不知道怎么烧断了保险丝,突然熄灭,整个屋子都陷入巨大的黑暗中。
唯一的光源,就是男人紧贴在耳边的手机,只是电话被挂断,熄屏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微弱的光芒辐射在他血色尽失的脸上,将他的五官照出不太清晰又生硬的白。
他身上所有的零件都像是进入了机械的老化,经久失修的躯体和大脑被人强行驱动使用。
男人的眼珠从开始到现在都未多偏离一寸,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紧接着,连他手里的最后一点光源都熄灭下来。
整个屋子彻底陷入无声的黑暗中。
他滚着喉咙,缓解自己因为恐惧导致肾上腺加速,血管膨胀而引起的干涸。
“咕噜”从身体里传出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格外清晰。
仿佛这个声音冲破了他干陈的躯体,侵占了整个屋子。
他唯一的身体反应就是发抖,手指尤为剧烈,像一个晚期的帕金森患者。
男人觉得这个屋子里格外的阴冷,自己仿佛被无数双暗藏的眼睛盯着看。
他疯狂地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但过度的恐惧下,导致他的身体机能有些失衡了,无法迅速做出准确有效的反应。
颤抖就是失衡下,身体同恐惧做出斗争的最大反应。
他的目光还在死死地盯着前方,拿着手机的手,沉缓地落下来,然后手指十分用力地按下了开关键。
黑暗中再次亮起了久违的光。
男人不知道自己突然打哪来的勇气,他紧紧攥着手机,抬起胳膊,往前照了照。
那是一张和陆长枯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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