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一定正在气头上,皇后与太后两个人的尸骨未寒,你这样出头冒尖的替朝中许多人向陛下来请命,虽说是大义,但是对你自己却是百害而无一利呀。”
季昊生死死地拽住了钱森的袖子,自己两条腿站在门槛之后,硬是不肯挪动一步,嘴上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依我看,钱大人这件事,要不就先算了吧。你就算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也该等到这阵风浪过去之后再说,要不然的话,万一陛下迁怒与你,你不是得不偿失吗?”
正是因为钱森知道慕容麟今日的心情不好,若是被情绪左右了思想,这段时间却是最好叫人控制的。只要能够引导着慕容麟做出些事情来,就算日后他清醒过来,也不可回转了,正是自己做出点成就的最好时机。
况且钱森今日过来,一方面是想要给慕容麟添点儿堵,另一方面,也并不是为了同僚做官的情谊,否则他也不会把季昊生这么个不会说话的人拉过来了。
有了上次拜访的经历,钱森是很清楚季昊生家中的女儿季晓兰,是一门心思想要进宫。慕容麟就算再怎么对京城的事情了如指掌,背后调查起来,有季昊生在,至少也能替自己分去一多半的怒气。
毕竟和一个毫无可能得到半点好处的人比起来,季昊生的动机更充分也更全面一些。
钱森心里想着,心情也变得欢快了许多,哪里肯听得下季昊生的劝告,还反向想要把他紧紧的拉在自己的身边。
“季大人你完全是多虑了,陛下不是那等听不进劝告的人,此时不开口,待皇后与太后二人的丧葬典礼开始,需要守国孝三年,那你家的闺女岂不是要等成老姑娘了,你可就忍心她的愿望落空吗?”
对于季昊生而言,除了自己的官位,他最在乎的也就是唯一的宝贝女儿感受了。钱森这么一说,正好是触及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神情一阵恍惚,钱森便赶紧趁着时机把人给拉了出来。
“既然人还是随我一同去吧,有咱们两个人说话,胜算也能更大一些。”钱森心底暗喜将季昊生一把拉出来后,正要往前走,谁想到一抬头就碰上了慕容麟的轿撵。
原来慕容麟的轿子,本来是打算往东边行宫去的,可是不知怎的,这条长街上总是传来两个人争执的声音,慕容麟觉得十分疑惑,这条路虽然不是很近,但也是可以抵达行宫的。所以慕容麟便拍着轿子叫人改变了方向,谁想到刚走到跟前,就听到钱森他们两个人这番莫名其妙的对话。
“二位爱卿,今日进宫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吗?什么胜算更大一些,莫不是有事相求?”慕容麟坐在轿撵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两个人。
一瞧见钱森也在这里,慕容麟的头都一阵发疼。知道他一出现,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自己实在懒得与他一般搭理,却又不得不与之交谈,着实是费精神心力。
闻言,季昊生赶紧就收敛了自己的行动动作,像个鹌鹑似的,呆呆的站在一边。钱森这丢开了手,略微仰着头,满含微笑的说道。
“回禀陛下,说起来也不算是特别要紧的事,只不过确实需要好生的与陛下探讨一番,究竟如何还得陛下做抉择,微臣等才能够安心。”
“如此说来,你们是知道朕未必肯答应你们的要求,却非要反其道而行之,放手一搏是吗?”慕容麟心下冷笑,钱森是脸皮厚的惯了,季昊生则越发的低着头缩在一边,不言不语。
慕容麟轻笑一声,假装自己身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表现的分外镇定,将一只手搭在轿撵的扶手上,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如此,朕正好往东边行宫去拜见太上皇,你二人有事便随我一同过去,多一个人做决定,也好叫你们知道朕的公平公正。”
“陛下言重了,微臣随行就是。”钱森转着眼睛,低头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