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还未答话,陈大厨先笑逐颜开了,“你兄弟既然喜欢,再来一盅也无妨,锅中还有高汤,还可以再做一些的。
对了,还有官人的三位友人,应该在院子里也呆得烦了,这会儿水煮白菜也做出来了,不如也拿去给他们尝尝这道绝世的美味。
至于最后一份嘛,”老头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又用一种柔和的目光看向了罗掌柜和付大厨,“你们师兄弟也曾经为了这道菜废寝忘食苦恼了好久,这一份你们两个端出去给你们的几位师弟也尝一尝罢。”
“多谢师父。”
二人行了礼,找了一个托盘把剩余的四盅水煮白菜放了上去,这才告辞退了出去。
霸弟弟自然笑呵呵地做贼似的伸手把另一盅水煮白菜端了过去,这次也学机灵了,也学会了陈大厨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品位起来。
等厨房里就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陈大厨才挽着杨怀仁的手,示意他坐下话。
杨怀仁也没多想,便顺着老头的意思坐在了椅子上,不了他刚坐定,老头却突然在他面前整了整衣袍,竟行了一个工工整整的跪拜礼。
杨怀仁根本没想到老头为何会行如此大礼,吓得他忙跳起来去扶了老头起来,口中讶异道,“老公公,这如何使得?”
陈大厨愧疚地笑了笑,“杨郡公莅临店,老夫不能倒履相迎也便罢了,还支使钦差大人给老夫做菜,真是罪该万死。”
杨怀仁的身份暴露了,他都不知道是他哪里做的不谨慎露了馅儿,只得苦笑着道,“老公公言重了。”
霸弟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口汤没咽下去,差点喷了出来,可想想这高汤味道实在鲜美,吐出来就可惜了,于是便下意识的使劲闭着嘴巴,腮帮子鼓的圆滚滚的,双颊憋得通红,那样子倒是十分有趣。
杨怀仁把陈大厨扶着坐稳了,从桌上拿过茶壶来倒了三杯,先敬了一杯给陈大厨,又送了一杯到霸弟弟手里,才道,“是子过意不去,在老公公面前扯了谎了,不过子这次出来确实是游玩成都府的,是不是官身,并不重要。”
“好好好!”
老头儿又连了三个好字,慈祥地笑着,“官人的大名,老夫其实早有耳闻。若是放在以前,以老夫的脾气,是如何也不相信一个不到二十的娃娃儿,能成为一个人们口中竞相传扬的所谓‘少年厨神’的。
不过这次看来,是老夫狗眼看人低了,官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无论厨艺还是人品,都达到了宗师的境界,老夫是打心底里佩服得紧呢。”
“哎呀,什么宗师不宗师的,老公公这话真是折煞子了,子可不敢当。”
杨怀仁心想自己从来没想过成为什么宗师,下厨做菜,也不过是如今的爱好罢了,而追根究底的原因,也许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罢了。
陈大厨摆摆手,“官人莫谦逊了,老夫这么,并不是信口胡诌,或者是为了些好听的话奉承官人。
老夫年过八十了,也没有什么好巴结的人物,出那样的话来,是真的心中敬佩官人的厨艺和人品。
厨艺自然不必老夫多,这一道水煮白菜,是早已失传多年的川菜第一菜,别老夫和老夫的徒子徒孙们了,就是老夫的师父和师祖,当年费劲了心神,也没有做出来过。
可官人只不过是从尊师那里见过了一回,便能烹制出来,还制作的如此完美,这样的赋,这样的神乎其技,老夫自负厨艺在成都府无出其右者,却也只能望官人项背。
所以官人的厨艺之精湛,下厨手法之精妙,这底下老夫想来也只有南北厨神两位神厨能与之相比了,如果官人不敢自认是厨艺界的宗师,那么下还真没有人还认这样的名头了。
如此想来,官人被嘉王爷成为少年厨神,还真是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