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再到襄平,大约三百里……”
沮授轻咳一声,打断了这位意气风发的新部下,提醒着说道:“据我所知,这条路也并不好走,地势低洼,涨潮为泽。昔时秦皇大修天下驰道,在此路上也仅仅修至碣石,后来我朝列位先帝对此路也多有修缮,甚至沿海筑堤,怎奈海浪凶猛。若是洪涛涌起,冲毁堤坝,此路便会断绝,即使命人加紧修补,却也难料何时会再涌洪涛。”
“沮军参说的是。”
田畴向沮授点头示意,然后又含笑说道:“但是,我们有水泥。”
一语惊醒梦中人,沮授的眼光也随即亮了起来。
却听田畴又说:“陛下已决意在此修造一条大路,利用之前的海堤,加宽加高,再覆盖水泥砖,以水泥浆灌筑缝隙,防止海水侵蚀大堤。将来路就是堤,堤就是路,陛下将它命名为辽西走廊。只不过……”
沮授再次抢过话头,担忧地说道:“只不过,我强敌弱之时,我们自然可以从此路攻出去,而我弱敌强之时,敌人也可以由此路攻进来。”
田畴重重地点头,神色瞬间竟有些凝重:“沮军参说的是,校长最为担忧的便是此处。来之前,校长曾对我说,如果我们修了这条路,却又守不住,那我们就是大汉最大的罪人,必将祸及子孙,永背骂名!”
此言一出,便是惯于笑的郭嘉也神色肃穆起来。
“诸君请看。”
田畴伸手点在后世的大兴安岭上,说道:“此处,陛下命名为西兴安岭。”
于毒插话说道:“这不是大鲜卑山么?”
张燕训斥道:“鲜卑很大吗?他们有什么资格给这山取名?陛下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于毒连忙赔笑说:“是是是,军长说的是。”然后又示意田畴继续。
可怜的张燕、于毒,没啥文化,根本不知道“鲜卑”一名就是因为鲜卑山而得,这至少说明是先有山,而不是鲜卑人给山取的名儿。
田畴也懒得纠正他们,分别又指着后世的外兴安岭、锡霍特山脉、太白山脉说道:“这里,北兴安岭;这里,东兴安岭;这里,南兴安岭。东南到海,四岭之间,都将是我们大汉的土地,也必须是我们大汉的土地。可我们要做的,首先是修好这条辽西走廊,并且……守住它!”
之后,田畴竟然整了整衣装,以最标准的汉家礼仪向着众人躬拱手说道:“诸君,畴此生能得陛下驱驰,为我大汉效力,乃是第一大幸,能与诸君共事,为我大汉开疆,乃是第二大幸,在此,请诸君受畴一拜。”
甭管是诸葛瑾、文聘,还是郭嘉、张燕,众人也纷纷整装肃面,向田畴还礼。
待众人坐定,诸葛瑾复又说道:“东北四岭,地域广阔,几不亚于我大汉中原之地,白副军长刚才说要为大汉打下九个州,这地方虽然划不出九州,但是划四五个州还是可以的。陛下也说,只有傻子才会认为那里苦寒边僻,实则土地肥的流油,山中宝藏无数,就算卖个貂,也够吃一年的,再不济,砍棵树也够打家具。但是,想要成此功业,显我大汉天威,还要靠诸君同心戮力,众志成城!这条辽西走廊是关乎我大汉兴衰运势的一条命脉,诸君必须修的好,守的住,攻的出!另外,除了这一条陆路通道之外,陛下还要成立我大汉水军,开通水路通道。将来,我大汉水军不仅可以直通辽东、乐浪,还要乘风破浪,扬帆远航!”
众人激动不已,一个个眼冒精光,便是老成持重的沮授此刻也心跳加快,鼻息加重。
诸葛瑾与众人一一对望,确认过眼神,忽然又盯着管亥喝道:“管亥!”
“啊?”
猛然间,管亥被吓了一哆嗦,又忽然想起来,这些子跟着文聘在军中,看到别人被点名的时候都要应到,于是也赶紧站起来,响亮地应了一声:“到!”
“最高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