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也没被任何人拦下,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把手中的房卡擦干,‘嘀’地一声,门开了。
房里漆黑一片,她动作轻柔的关上门,不是装腔作势,是因为她真的已经耗尽所有力气。湿透的鞋踩在地毯上发不出声音,从衣角溢出的水滴滴下,更是安静如初。
她摇晃着身形想要将房卡插进总开关那儿,可她的眼睛里总有两三个虚影在扰乱她,试了好几次都无果。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就连开关也要跟自己过不去吗?
“啊!”沈竹西尖叫着喊出心中的烦躁,她使劲儿把房卡往地上一甩,整个人跟着跌坐在地,靠在门后大口喘气,这才让她感觉自己的小命还在。
正当她如此想着,房间里面忽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向她靠近,她瞬间警觉起来,把身子蜷作一团挤在门脚,用已经沙哑的喉咙厉声质问道:“谁?!谁在里面?”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只听那人捡起了被扔得远远的房卡,走到她的跟前,随后‘啪啪啪’的几声,整个房间的灯悉数亮起。
“顾……顾淮左……”
沈竹西颤颤巍巍地喊出他的名字,此时正低头怒视自己的,正是今晚被未婚妻放了鸽子的顾淮左。
他身上的礼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看得出衣领处少了个精致领结,多半被他扔在了来的路上。衬衫被粗暴地敞开两颗扣子,因为那几条褶皱万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而他几小时前还凌乱有型的头发,此时糟糕得一如主人的心情。最新
相比沈竹西破碎的声线,顾淮左开口稳如冰山:
“既然做了逃犯,为什么还要回来?就不怕我弄死你吗?”
沈竹西听后眸光有意躲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双手扶着墙强撑着站起身,微微仰头回以他最真诚的眼神。
“我没有逃,我只是……来晚了……”
“沈竹西!”
顾淮左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三个字,大手快速擒住她的双肩,沈竹西吃痛,不禁‘嘶’地抽了口气,欲将爆发的顾淮左这才注意到她浑身的脏污,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嫌弃的神情,抓住她的左手腕就往屋里走。
顾淮左带动的每一步都牵扯着她脚上的伤口,可她自始自终都忍住不说。
他把她拎到浴室的淋浴头下站好,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开水,喷涌而出的冷水比外面的雨更沁人心脾,她大大的冷颤被顾淮左的目光捕捉住,没过几秒,水温开始升高,那股暖意和唇上的温暖一起,从上至下把她打得措手不及。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淮左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吻她……
她惊愕得宛如站立的石头,温水洗下她身上的泥土气息和顾淮左身上的迷人香氛,混合在一起,从下水道溜走。
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吻只持续了五秒,沈竹西才刚刚从他霸道的唇瓣上品尝到一丝担忧的味道,他就赶忙撤离。
顾淮左又像从前那样,把额头抵上她的眉间,水刺痛二人的眼睛,可他们依旧牢牢盯住对顾。
沈竹西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现在的处境,除了讨好面前这人再无他法。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完成顾淮左交代的任务,要么配合凌羽,傻子都会选后者,而前提无疑是让顾淮左放松警惕。
沈竹西正走神,忽然感到腹部有一股热流正往下脱离自己的身体,她下意识转移目光,顾淮左也随之望去。
“血!怎么会有血?”顾淮左惊呼道,瞪圆的眼珠子里全是慌张,他看见血把她的裤子染红,随后又被水冲淡。
沈竹西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淮左,一紧张只能胡乱应道:“我……不知道啊……”
顾淮左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胯间出血,他只能想到一种情况,那就是……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