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鸦却是自始至终的平静:“我知道。”
本来,他就有着自己的打算。
神医终是叹了一口气,仿佛那瞬间,言芜双从神医的额头上看到了不少褶子,纵使驻颜有术,也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心衰。
“你打算如何?”过去的事情,既然战戈和盛王等不再追究,神医也就不多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以后。
“我……我原本是打算在最后压抑不住的时候,就去阿松的坟前,死在那里。”
这一生的愧疚,从那里开始,就从那里结束。
毒鸦的眼睛清晰的倒映在神医的眼底,虽深不见底,但是又有年少时的感觉,神医陡然觉得一阵无力,当年,不让师弟带走这个孩子,是不是一切就是不一样的。
只可惜,没有如果。
“我原本,是想要让你在仲儿面前认错,之后就随你去,但是现在,我要让你改过,你师父那时搅动江湖腥风血雨,你已经死过几次了,也就算了,我废了你这身毒功,回到你以前的自己,也就罢了。”
少年时候毒鸦的样子,只怕就是江湖中的不解之谜。
神医看向了远方,隔着不知道多少大山,那里是埋葬着自己徒弟,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他们这种人,徒弟就相当于儿子。
“以后,就回去梦山吧,在那里,继续从前的生活吧。”
当年的事情,没有办法再追回了,神医也就不想再说了,最重要的,就是以后了。
“天泽,本来我想着,孤身一人要在你府中度过余生,只不过,现在有了徒孙,就不能多打扰了,等到他的情况好了,就回去。”
徐天泽,就是魏国公了。
“都行,你来我也欢迎,你走,我就不送了。”人年纪大了,就是见不得生离死别。
毒鸦“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神医面前,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言芜双看着地面上的水滴,突然也觉得伤感。
“我们回去吧,我想见见孩子。”
战戈顺着言芜双的手十指紧扣,握紧了:“莫大夫,师父,父亲,我们就先回去了,孩子怕是饿了,耽搁不得。”
“去吧去吧,你娘想你了,有时间过去坐坐,一起用膳。”盛王看着言芜双,视线都没搭理战戈。
言芜双笑的乖巧:“我知道了,明日就过去,师父,父亲,莫大夫,我们先走了,过两天让人送吃的过来。”
出了魏国公府的大门,言芜双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刚才那情况,也太过压抑了,我都不敢大声说话。”虽然说得话不是什么家国大事,但是总感觉沉重的让人觉得难受。
战戈握紧她的手,看着前方的路,神色难以琢磨:“每个人都有柔软的一面,真正十恶不赦的,那才是谁都容不下的。”
“以后这件事情算是结束了,清理暗中的桩子只怕得废一段时间,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没有涉及到危害言芜双的,事情都好说。
言芜双轻轻点头,眼神还带散漫:“也好,长寿郡主你还记得吗?宁阳大长公主让我给她选择夫婿,我觉得真是为难。”
关键这还是长辈,宁阳大长公主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自己得尽心尽力,这样才能够堵住悠悠众口。
“长寿郡主不是还小吗?着什么急?”战戈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十五岁了现在,不小了,虽说大邑基本上结婚都偏迟一些,但是我也是十六岁就嫁给了你,一转眼这么些年就过去了,没有涉及到你我关系的安危发生。”
言芜双这语气,似乎还带了一点遗憾,战戈的眉头,跳的更高了,后面跟着的墨商,悄悄拉住双双的手,往后退了一些,免得打扰到夫人和将军。
“你这意思,是有些遗憾?”
“当然呀,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