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其实并没有随至金陵,但是他的后院并不缺女眷,其中有位名叫许幼娘的女子最为特别,她就是罗参当年求而不得的那位。
许幼娘当年对罗参到底有没有意思无从考究,她嫁到了温家较富裕的旁支,第二年生了个女儿,第三年孩子因病早夭,丈夫纵情花街柳巷染了不得体的恶疾,第四年就死了。从那时候起她就在守寡,直到罗参到金陵。
有人给杭州的她送了消息,并劝她逃出温家到金陵投靠罗参,念在过去的情分上罗参肯定不会不管她,虽然不能当正室,但改名换姓攀个良妾还是不难的。
此时的许幼娘已经守寡多年,没有儿女傍身,这样的身份在温家尴尬又多余,更痛苦的是想到就此青灯古佛一辈子,她不甘心。
罗参果然没有把她送走,在听她的不幸遭遇后,当年的“夺妻之恨”又冒了出来,将她留在了金陵。怂恿罗参针对徐野的是她,助长罗参认不清现实,对程家出手的也是她。而她背后的推手是陈家。
陈家为什么要害徐野,因为徐则对陈家的那次出手,至今陈家仍被承启帝压着动弹不得,怎能不恨。对付徐野是冲动也是想给徐则一个致命打击,而作为太子的人,罗参愚蠢的将自己献祭供陈家利用。但凡他稍微警醒些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许幼娘的妙处还不仅如此,她与梨木镇花家是亲戚,花家下一任家主是她年少时爱慕之人,听说王家人杀了他弟弟,便想借此机会为他做点事。
先是利用罗参把徐野谴去东桥县,然后让丁达参与进王、花、雷三家恩怨中,以此引徐野深入梨木镇,同时捏造徐野要带金陵卫清缴王家的消息,买通王羡亲近鼓动其先下手为强……
一旦成事,陈家的恩情她算还了,顺便也帮花家报了大仇。
至于吞并程家的产业,许幼娘以为程馥是靠徐野或者吴缨起家的,她并不了解这对兄妹,以为没了靠山就是个任人宰割的肥羊,于是也怂恿罗参对付程家。也许罗参本来就眼热,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对方说动了。
结果就是罗参被金陵各大势力警告,差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许幼娘不能被灭口,务必让她和罗参平安抵达京城。”程馥对小哥哥道。
程寒把信折好,“陈家这回不死也脱层皮。”
“不过咱们在金陵,咱们和徐六的关系,都没法遮掩了。”虽然也从未刻意遮掩过,但以前别人没有主动联想,现在是直接公布答案,必定带来不同的反映。
程馥一脸无所谓,“随意。”如果这辈子注定要在刀刃上活着,那么她就想法子在刀刃上安营扎寨。
程寒走到她面前,“君上如今更喜欢那位儿媳,没准为了她会对你不利。”
“你会护着我,徐六也会护着我,而我……不怕她。”小姑娘嘚瑟。
见妹妹终于不独自逞强,程寒欣慰,“这就对了,你要相信你哥哥,没有什么事你哥哥做不到。”
“看把你能耐的,我不要你涉险,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我就要你好好的,比我好一百倍一万倍。”小姑娘鼻子发酸,哽咽道。
小哥哥目中尽是心疼,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妹妹揉进骨血里,但嘴巴上却找死,“把眼泪收回去,你哭起来丑。”
闻香几个在走廊上做针线活聊天,听到里边的摔东西声,纷纷摇头,见怪不怪地继续忙自己手里的绣品。今年两位主子就十四了,还这么个打法,以后怕是一辈子都不消停。
东桥县
不是初见,但闫茂贤却是头回跟这位风评两极的权臣之子近距离接触,此子不苟言笑,举手投足没有半分刻意风流,有的只是干脆利落。
徐野懒得计较对方露骨的打量,把民乱相关案宗都仔细查阅了一遍,又去牢房把犯人模样都记进脑子里。闫茂贤见对方很靠得住的样子,便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