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只能发出极其短促的气音。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臂,指尖微微颤抖着,遥遥指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结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哥……真……真……真的是你?!!”
面对弟弟那溢于言表的震惊,冷清只是微微侧过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又带着几分复杂意味的弧度,轻轻地笑了笑。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溃了冷轩所有的克制。
他几乎是踉跄着,一步踏前,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确认感,猛地伸出双手,颤抖着抚向那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隔着七年漫长岁月的面庞。
指尖碰触到那冰凉却真实的皮肤时,
冷轩的指尖都在发颤,
眼眶瞬间泛红,
眸底深处翻涌起汹涌澎湃的记忆浪潮——那些尘封的、温暖的、却已被光阴冲刷得模糊的儿时点滴,
在这一刻鲜明地复活了。
细细算来,兄弟二人真正朝夕相处的时光其实屈指可数。
冷轩今年二十七岁,而他的大哥冷清,是在七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节点彻底消失的。当时他才刚满二十岁。
在那之前,漫长的岁月里,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守夜人总部或竞争激烈的集训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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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留在家中,能享受兄长关照的年月,满打满算,也不过短短十三年光景。
而那关键的二十岁,集训营难得的第一季度假期,本该是兄弟团聚的温馨时刻。一场噩梦般的消息却粉碎了一切——三弟冷落病危!他心急如焚地从营地赶回。
可命运何其残酷,当他抵达时,三弟明明已脱离了致命危险,却在那个夜晚,体内突然觉醒的禁墟力量失控爆发!
狂暴的力量瞬间强化了躯体,竟硬生生撑破了支撑心脏重要血管的支架!
支架断裂的尖锐末端,无情地刺穿了血管,引发了大出血……那个夜晚,冷落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
作为冷落当时的主治医生,大哥冷清眼睁睁看着弟弟在自己的手术台上失去生命,巨大的打击令他当场晕厥过去。
心力交瘁地为三弟料理完丧事,
仅仅三天后,当冷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时,迎接他的却是又一个晴天霹雳——冷清,失踪了!
当地守夜人组织给他的解释是:冷清因其超凡的医学天赋,已被紧急征召去了上京高层效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冷轩在悲痛中挣扎,在思念里煎熬,在守夜人的道路上奋勇前行,从见习队员一步步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正式守夜人。
可整整七年!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他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大哥的任何实质性消息,哪怕一次短暂的会面,一次电话的问候,一封简短的信笺……都没有!
大哥冷清,如同人间蒸发。
直到此刻,此时此刻!
当那个消失了七年的身影,真真切切带着那抹标志性的阴郁冷清出现在他面前时,冷轩心中累积了七年的种种疑问——大哥为何失踪?为何七年杳无音信?
经历了什么?
为何选择伪装潜伏在张宅……这些盘旋已久的巨大困惑,竟在重逢的巨大冲击下,突然变得不再那么急切地需要答案了。
汹涌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委屈、狂喜和深刻的痛楚交织在一起,瞬间吞噬了他。
他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