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暗暗呼应。
板车轱辘碾过祠堂门槛时,韩小凤绣帕上的菌丝突然疯长成发光经络。
她转身要去取止血药粉,却撞见骆小妹正把发光的紫灵芝塞进熬药的陶罐——罐底沉着三粒日军实验舱残留的银色胶囊。
板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韩小凤攥着绣帕的手指突然收紧。
菌丝经络在她袖口剧烈颤动,映得祠堂门楣上"耕读传家"的木匾泛着诡谲的磷光。
骆志松刚卸下最后一箱火药,就听见身后传来布鞋踩碎陶片的脆响。
"松哥!"
韩小凤扑进他怀里时,发间的艾草香裹着硝石粉末钻进鼻腔。
骆志松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抵住板车上捆扎的防水油布,二十八个铸铁箱在晨雾里泛着湿冷的光。
他能清晰感受到姑娘单薄的肩膀在军装下颤抖,那些攀附在她袖口的菌丝正顺着两人相贴的体温蔓延,在军绿色布料上织出北斗七星的纹路。
"二十八箱,全须全尾。"他喉结滚动,掌心抚过韩小凤沾着泥浆的麻花辫。
发梢缠绕的紫灵芝孢子簌簌飘落,在两人脚边聚成发光的卦象。
猎犬黑豹突然冲着祠堂梁柱狂吠,骆志松抬眼瞥见菌丝经络正顺着粮仓茅草攀上房梁,将昨夜抢救的苞米种包裹成发光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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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凤仰起脸时,睫毛上的硝石粉末簌簌落在骆志松领口。
她绣着并蒂莲的襟口渗出淡金色液体,那是吸附在蘑菇干上的硝石溶液。"你背上的伤......"
指尖触到军装下渗血的绷带,菌丝经络突然在她腕间收紧,将止血药粉凝成发光的薄霜。
骆志松刚要开口,祠堂外传来木屐敲击石板的声响。
村里的赤脚医生攥着半截竹筒冲进来,筒底沉淀的银色黏液正腐蚀着竹篾。"志松!
老栓叔伤口溃烂了!"医生袖口的补丁浸着黑血,指缝里还沾着实验舱玻璃的绿色锈迹。
晾晒场的蘑菇干突然集体转向东南。
骆小妹抱着陶罐从后厨跑出来,罐口蒸腾的热气里浮动着三粒银色胶囊的光晕。"哥!
药汤......"话音未落,陶罐突然在医生脚边炸裂,沸腾的药汁泼在青石板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骆志松冲进厢房时,老栓叔小腿上的枪伤已经蔓延出蛛网状的黑线。
日军铁蒺藜残留的三角钉深深嵌在腐肉里,每根铁刺都在吸收伤口的脓血膨胀。
韩小凤的菌丝刚触及创面就剧烈蜷缩,那些吸附在蘑菇干上的硝石粉末簌簌飘落,却在触到黑血的瞬间凝结成银色硬块。
"松哥,硫磺草灰......"二愣子抱着陶瓮撞进门,瓮口封着的油纸突然被顶破。
昨夜收集的硫磺草灰正在瓮中沸腾,灰烬里浮沉着实验舱玻璃的棱光。
骆志松抓起灰烬按在伤口上,听见皮肉灼烧的滋啦声里混着金属摩擦的异响。
祠堂梁柱突然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
包裹苞米种的菌丝茧集体爆开,金黄的玉米粒滚落满地,每粒表面都附着着发光的黏液。
骆小妹捡起的玉米粒突然在她掌心发芽,根须刺破皮肤汲取鲜血,转眼就长成挂着银色胶囊的植株。
"砍了!"骆志松挥刀斩断根须,断口喷出的却不是植物汁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黑血。
猎犬黑豹突然冲出院落,冲着后山方向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顺着它注视的方向望去,变异野猪群正在啃食发光植株,它们脊背上的鬃毛已经异化成实验舱玻璃的棱柱。
韩小凤突然攥紧骆志松的手腕。
她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