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小皇帝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人家堂堂皇室公主,就连小皇帝都得忌惮几分,若是入了宫,起码也得封个宠妃,还不能冷落着,时刻得为国“捐躯”,摄政王居然如此大的口气,连妾室的身份都不肯给?
小皇帝心里一阵烦躁,背着手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
暗暗权衡利弊,片刻后,他才顿足,又问:“若让皇叔迎娶和亲公主是朕下达的圣旨,那皇叔还敢抗旨不遵不成?”
摄政王勾了勾唇,第三次拱手道:“恕臣难以从命。”
“放肆!”小皇帝龙颜大怒,冷冷一甩衣袖厉声道,“卫慈光!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皇上恕罪。”摄政王并未跪下,而是不卑不亢地道,“臣自知失言,自请回府闭门思过。”
而后也不等皇帝答应,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御书房。
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面容就瞬间冷了下来。
心里跟明镜似的,定是有人给小皇帝出的主意。
倘若今夜答应了皇上的赐婚,来日只怕皇帝会愈发听信身边近臣的谗言,从而变本加厉,收走兵权,将他驱逐出京,留守封地。
待摄政王离开后,小皇帝越想越气,狠狠一把拂掉桌面上的奏折,厉声传唤了身边近侍,寒声道:“即刻宣裴侍郎入宫!”
“微臣拜见皇上!”
裴思恒跪拜叩首。
“裴爱卿快快请起。”小皇帝抬了抬手,示意裴思恒走近些,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那摄政王实在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手握兵符,战功赫赫,就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裴思恒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再抬眸时,一脸肃然,正色道:“皇上,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微臣只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摄政王如今胆敢抗旨不遵,俨然就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恕臣直言,若放任下去,恐来日摄政王功高盖主,谋权篡位!”
此话一出,小皇帝原本就怒火中烧,此刻更是雷霆震怒,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上,神情恐怖地道:“他敢!!!”
“皇上息怒!”裴思恒连忙伏身拜下,趁机又献了一计,“依臣愚见,既然摄政王不肯迎娶和亲公主,不若姑且将此事放一放。皇上还待摄政王如旧,待王爷放松警惕之时,派人生擒了被王爷金屋藏娇的佳人,只要拿捏住了摄政王的弱点,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小皇帝细细思量,权衡着其中利弊。
片刻后,才颇有顾虑地道:“若摄政王以此为借口,发兵谋反,只怕……”
“皇上!”裴思恒扬起头来,满脸严肃地道,“如今大齐内忧外患,身为大齐的臣子自当为大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摄政王明知其中厉害,却放任不管,只怕不是什么儿女情长,正是在逼皇上退位让贤!与其如此,不如来一招釜底抽薪,届时只须放出消息,说皇后娘娘想见见未来的摄政王妃,对其一见如故,就留在宫里小住几日。若摄政王还以此为借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来日谋朝篡位,登上了皇位,也要受尽天下人的唾骂!”
一番言辞激昂慷慨,其中利弊都分析得清清楚楚。
小皇帝到底年轻,耳根子又软,竟听信了裴思恒,当即就压低声儿道:“好!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若办得好,朕就封裴爱卿为户部尚书!”
………………
北燕七皇子随同使团刚刚入京不久,南蜀就受大齐皇室邀请,同样派了使团来齐赴宴。
小皇帝为了稳住摄政王,翌日下了早朝后,就换下龙袍,乘坐黄顶马车一路穿过宫门和热闹的皇城,来到了王府门口。
却被告知王爷不在府中。
小皇帝的眼皮狠狠跳了跳,但还是隐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