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了,钱是我赚的,我便是都花了又如何。”
李兰微微一怔,没想到路禾会这么说,真是蠢透了。
她心下窃喜,面上却还是一脸难受:“小禾儿你……咱们两房可都是一起过活,没分家呢,这赚的钱,自然也是家里的,你这么大一笔花销……竟都不先回家里同你爷爷奶奶说一声,商量一下吗?”
说着扫了一眼路奶奶和路爷爷:“就比如你二叔,赚的铜板,可都是全部交给你奶奶的。若要做什么,也是要同你奶奶拿钱的!”
说的非常有道理,既指责了路爷爷路奶奶不给儿子房里留钱过日子,又说了路禾有二心。
很好,李兰的口才从来没让她失望过,路禾心想。
不过……
“二婶是不是忘了,各房赚的银子,交公家用三份就行。二叔要全部用来补贴家里,我以为二婶应该也是支持的,否则你若提过,我二叔定然不会这么做的。”
“我自然不如二叔,我还小,没那般有担当。”
李兰噎了下,心有点塞。
她确实没和路正提过,但路正那个榆木脑袋,似乎觉得她和儿子在家吃喝不愁,压根不用钱一样,这么多年是真的一文都没给过。
她又不想给路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也从来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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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将来路清有出息了,到那时再提,路家人总会记她的好的。
记得她受的委屈,她儿子受的委屈,到时候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路禾看向路奶奶和路爷爷:“我和钱生大哥做生意十天分来银子有三两半,我给了奶奶你三两,用了半两,另外二百文是我娘给我的,若按照三七分,这三两半银子,我可以留二两半的。”
她特意把和钱生摆摊十天赚多少说给李兰听,发现她在听到‘做生意’后,眼睛瞬间亮了,等听到‘十天赚三两半’的时候,眼中的贪婪已经没法形容了。
若是平常,她乐意和她玩躲猫猫,藏一藏掖一掖,也挺有乐趣的。
可惜呀,她今天不痛快。
“我听出来二婶的意思了,是我不顾着家里了,这石磨我会退了的,只是这磨芝麻酱要想味道纯正,就不能同其他东西混着磨,之前磨出来的芝麻酱有时候味道不对,客人也不爱吃,还抱怨。我琢磨着既然这样,干脆就不卖了,回头我去退石磨时,就跟钱生大哥说一声。”
李兰一僵,这生意若是不做了,她还怎么学了告诉她娘去赚钱?
僵了一瞬后,她又安下心。
现在路清一月用的银钱比原来多一倍还不止,靠路家种地、做零工、绣帕子赚的那点钱,定然是不够的。
所以路爷爷和路奶奶是不会允许这生意不做的,她只要委屈自己为家里着想就好。
这般想着,李兰便低下头做伤心状:“小禾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哪能这么孩子气?就与我拌几句嘴……况且我也没有说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还小,莫不是在县城被人哄骗着买了石磨,我也是担心你,也是心疼家里的银钱。”
路爷爷路奶奶被两人吵的脑仁突突的,仿佛回到早些年没分家和公婆妯娌住在一起时一般,整日里还要为谁多吃了一口菜吵上一吵。
分家后这十多年将近二十年,不吵了,清闲了,都忘了这人多是非多的日子了。
好么,冷不丁这一体验,还真有点受不了。
老夫妻俩对视一眼,皆是按了按脑壳。
路奶奶扶着额,垂着眼皮道:“我也听出来了,老二媳妇你这是埋怨我,埋怨老二不给你钱了,你也不用埋怨,从今日起,往后老二赚的银钱我都只留三份家用,剩下你们房里留着,给安柏、安松赞娶媳妇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