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浩一下呆若木鸡,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这世间,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指点别人时,都是人间清醒,落到自己头上,立刻又换一副嘴脸。
倘若换做大娘,祝宓这些他的至亲之人,也是需要这水灵石才能活命,他会不会来抢夺?实在难讲得很。
从道理上讲,需要牺牲这么多性命去救一条性命,自然是不对。可是这许多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他们的生死重要么?一点都不。而救活的大娘或者娘亲,真的对他很重要。
莫要讲大爱无疆,至亲至爱都不救却讲天下苍生,犹如空中楼阁,实在是苍白了一些。
他不善说谎,不能装作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只得摇摇头,嚅嚅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玄采冷冷道:“公子自己都不知道,就在此指手划脚,还来怪我霸道行事,也不怕贻笑大方。”
洪浩略微沉吟,便道:“那种情形我虽然不知道我会如何,但眼下这种情形我却清楚决计不会恃强凌弱。”
言下之意,就算他处在玄采的位置,也不会明抢。
“那公子是要多管闲事了?”
洪浩并不言语,只默默点点头。
“我来教你一个道理。”玄采见洪浩模样,却也不恼,“闲事和本事,须得一般高。”
“你若有教一村人服气的本事,就可以管一村人的闲事;你若有教一县人服气的本事,就可以管一县人的闲事;你若有教一国人服气的本事,就可以管一国人的闲事……”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总是要以力服人。
洪浩神色一正:“我知自己这点细微末节与楼主相比原是,原是笑话一般。”说罢提高声量,“今日就请楼主看个笑话。”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倒也颇有飞蛾扑火的悲壮慷慨。
玄采点点头,“那好,沙发……”说到此处,她才望见身边只有孙板凳一人,却不见沙发和蒲团。她已经神仙中人,自是看得分明,洪浩眼下本事,沙发便能胜之。
她还不知情形,便问板凳:“沙发和蒲团呢?”
孙板凳略一迟疑,吞吞吐吐道:“蒲团师弟已经被,被洪公子切成碎块,沙发师兄也因轻敌被重伤。”
玄采脸色骤变,但她并未暴跳如雷,只是阴沉道:“既然如此,此人本也是冥顽不化,正好你就给师兄师弟报仇吧。”
板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平静道:“谨遵师命。”
洪浩先前想问孙板凳为何对他极好,竟要私自放他离开,还未有答案便赶往此处。眼下见板凳要来对付自己,心中亦是有些踌躇不安。
看来板凳先就预知会有此情形,不愿面对眼下,才要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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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板凳朗声道:“洪公子,我不会手下留情,还请全力以对。”
说罢,不等洪浩回应,手中已是一把金色长剑在手。
她一射而出,竟是与先前沙发一模一样的招式,金色长剑带着无坚不摧的锋锐,直直朝着洪浩元神所在的丹田而去。
同一师门,招式相同并不奇怪。不同的是,她使出这一剑比沙发先前那一剑,更具威势,也更具杀力!
洪浩看得分明,来不及思考,霎时之间,全身朱雀之力疯狂运转。自然而然便也是和方才一般,想要以命换命。
只是那一次,沙发是受了板凳大叫一声的影响并未全力,而眼下,板凳这一剑却心无旁骛,恐怕洪浩想要换命也换不来。
不过,眼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金色长剑的剑芒已经在洪浩双眸之中一片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