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震得关节麻木手掌生疼,而周氏却浑不在意,只紧紧的盯着连靖。
“你父亲常年不在府中,亦不管府中事务,你日渐大了,越来越有本事,是不是也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认我这个母亲!”
连靖不是小孩子了,他会冲动,却不会无所顾忌,一顶孝道的帽子扣下来,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占半点道理的。他缓了缓语气,言辞之中却不曾退让分毫。
“母亲,洛言表妹是通透之人,你尽可放心,她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表妹也不会在府中住的太久,虽然她只是客居,但日后的事很难说。我劝母亲还是对洛言表妹客气一点,也免得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四个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得尤为慎重,周氏骤然心中一紧,过了许久也回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连靖出了门大踏步离开了越秀院,黑暗中是一张阴郁的脸。是的,他长大了,他想护的人,他想做的事,别人再也别想插手分毫!
碧清院
————————————
又是寅时末,洛言十分准时的睁开了眼睛,每天都是如此,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可是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洛言并没有惊动守夜的小丫鬟,她提了一盏小灯独自出了房门。南乾的春日并不冷,夜风拂过也是暖暖的气息,就连那一轮清冷的明月都多了几分温情。
约莫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会亮了,洛言突然很想看日出,只是……
她望着那高高的屋顶正犯愁,蓦然发现那上面坐着一个人,细细看来竟然是世子连靖。洛言从来不叫连靖表哥,两人本就陌生,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也让她觉得叫表哥很是奇怪。
她出言询问“世子,你怎么上去的?”
连靖淡淡的瞥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一颗粗壮的香樟树说“从那里爬上来的。”
洛言观察了一下,这树长的高大茂密,看起来很是结实,紧挨着院墙和屋角,的确是能从这里爬上去!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爬树的经历,可是想来出身乡野的她应该是具备这样的技能,因而挽了裙摆毫不犹豫的便走到了树下。
连靖看着洛言的架势竟然真的想爬上来,来回张了好几次嘴都欲言又止,心中轻哼了一声便任由洛言去折腾。他心里想的是,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能爬半米已经是很本事了,最多擦破点皮,不至于跟南皇陛下交不了差。
他半倚在屋顶之上继续喝着最后半壶酒,微醺之中烦恼和忧愁也渐渐飘远。他享受着清风,享受着明月,享受着一个人清静。
过了一会儿,听见瓦片响动的声音,他连忙回头便看见了手脚并用的洛言慢慢的挪了上来。惊骇之余心中暗想,这北洛的女子真的是一点体统都没有!
洛言出了满头的汗,累的气喘吁吁,好半天都缓不过来,但安稳的坐在屋顶上后却是由衷的欢喜,她也不是那么没用嘛!想做什么便能做到什么,给人带来的快乐是这般真实和自在。
两人隔的很远,也并不说话,洛言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边,而连靖虽不情愿却仍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偷偷关注着身边。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天边红霞的颜色也越来越浓烈,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并不耀眼却足以照亮一整天的好心情,洛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比那初升的太阳还要动人心魄。
连靖见了却冷冷的转过头去再不看她。他讨厌漂亮女人,尤其是过于招摇的颜色,除了惹事端又能做什么!更何况眼前这个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给南乾埋下滔天隐祸的女人!
太阳升起后天光已是大亮,心满意足的洛言准备原路返回,却突然对着连靖问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