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娶他啊!”
女帝拽出自己的衣袖,把锦延推到一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你招惹回来的,竟然还将我锦氏传家信物都送给了他,若说你们之间没有半点瓜葛,又有谁会相信呢!”
锦延听了哭的更厉害了,只是反复的说着,“母帝啊,儿臣冤枉啊!”
至于怎么个冤枉法,锦延却是开不了口的,她既不能说是她先死气百列的追的他,也不能说她迷迷糊糊收了人家两次定情之吻,却越想越是有口难言,越想越是委屈至极,那便只能对着自己的母帝哭了。
女帝看着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儿,终是心下不忍,沉沉开口道,“那七十二个少年既然已经选出来了,也不要等到大婚之后了,以选侍的身份,现在便让他们入宫吧,即日起,你搬出锦华宫,住到东华宫去!”
说完这些,女帝又拉着锦延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儿啊,你记住,帝王之术在于制衡,前朝如此,后宫亦如此!
得知这一消息的还有远在前线的展念,虽然他并不关心皇太女究竟娶谁,反正不是他便好,然当他听说对方竟是南乾国的大皇子时,心中亦是惊骇不已。
这个人他是有所耳闻的,不仅文韬武略才情权谋样样出众,还生的清风朗月般出尘如仙,盛名远播之下,趋之若鹜的女子数不胜数,为何要与北洛结亲,还是“下嫁”的方式,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皇太女此人竟有如此魔力?
这天夜里,展念同往常那般进入了梦乡,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坐在秋千架上的粉衣女子,梦见的次数太多,他甚至能清楚的记得园子里开的什么花,飞了多少只蝴蝶,走过去需要几步。
他站在远处踟蹰着,同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明明知道,走近后便是心痛难忍再难入眠,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靠近,去探寻……
他屏住呼吸,缓缓的一点点靠近,待他快要走近的时候,当他准备好再次要被惊醒的时候,那粉衣少女却转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柔柔的对他说“展念,你回来了~”
一瞬间,仿佛被击中了心脏最深处,最遥远的那份柔软和渴望,在跨越了千年万年后,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期盼,所有的悲喜,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
醒来后的展念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悲痛,他一遍遍回想着那个笑,那句话,一直到最后才明白,那便是自己灵魂深处的依恋,也是自己生生世世的求而不得,无可奈何!
此后每晚,展念都会早早入睡,在梦中,他一次次走向那个粉衣少女,一次次看着她如花笑靥,一次次听她说着那句,你回来了,心中便会被巨大的幸福和喜悦填满,
他仔细的回忆着梦中女子的模样,将她细细的描绘在纸上,轻叹着,我等的便是你啊,可是你在哪呢?究竟命运会如何安排,是让你找到我,还是我来找到你呢?
不久这仗也该打完了吧,到那时,无论天涯海角,我便去找你吧……
初夏时节,晴日暖风,绿荫幽草,一身碧青色男袍的锦延身背一个棉布小包袱,独自一人走在崎岖蜿蜒的林荫小道上。
在对着自己母帝哭闹了三天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把婚期敲定在九月后,锦延就彻底绝望了,她反反复复的思考了一个晚上之后,做出了一个让她十分兴奋的决定——逃婚!
她细细规划了一个逃跑的路线,南边肯定是不能去的,北边前线正在打仗,东边是终年白雪皑皑的高山,那便只剩下一个西边了,虽说西域语言不通,风俗迥异,但这也正是其魅力所在,正好借此良机去见识见识。
她也没打算一辈子都呆在外面,只要能逼得自己母帝妥协,拖得南乾国放弃也就好了,在锦延的分析中,那南乾的大皇子应启八成是觉得求婚被拒十分的没有面子